第134章 旋律與意誌

　　在佩爾阿諾斯帶領下，格林不得不抵抗著嚴寒和疾風飛到了更層空間，以躲避壹些低智慧生物的騷擾。
　　相隔幾千米之遠，格林目測著那個空間飛艇的外體。
　　整體來看，那個空間飛艇就好像壹條遊在天空的魚，澤呈現流線型，從頭到尾大於有三百米左右長度，散發著壹種厚重的金屬光澤，竟然有幾分格林在黑索塔秘境時候發現的那個“遺跡”的金屬質感。
　　空間要塞底座能夠裝載上百架這樣的飛艇，那該是怎麽樣的龐然大物啊？
　　怪不得……
　　怪不得會被書籍中記載為壹輪懸掛在天空的血色月亮。
　　叮咚！
　　壹個半透明光罩將格林保護起來，把光罩外的疾風和寒冷隔開，格林和佩爾阿諾斯逐漸升到了兩千米左右的高度，快速向著遠方飛去。
　　外面狂風寒冷依舊，但防護罩裏面卻壹片寧靜祥和，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佩爾阿諾斯道：“前面是活海，因為面積太過遼闊才被稱為海，其實不過是巫師大陸壹個水域遼闊的內陸湖而已，我們大約要在活海全速飛行三天以後，再穿越壹個山脈，就能到達七環聖塔腹部繁華區域了。”
　　腹部繁華區，是聖塔與周邊外圍區域學院中間的奧義巫師傳承家族地帶，人口密集度高，是巫師大陸相對繁華的巫師文明鼎盛區域。
　　格林疑惑著沈聲道：“導師，給我講述壹下巫師世界的大體地域分布吧。”
　　嗯？
　　佩爾阿諾斯看了格林壹眼後，微微沈思了片刻後，緩緩道：“巫師世界麽，表層世界的中心當然是巫師大陸。不過，巫師大陸只占表層世界面積的三分之壹左右，其他區域都是無盡海域，而在這無盡海域之上，壹共有三座聖塔。”
　　格林問道：“哪三座？”
　　“天空聖塔、黑域聖塔、海王祭壇！”這般說著，佩爾阿諾斯接著道：“天空聖塔是遠古巫師留下的文明，歷史無比悠久，甚至比巫師大陸壹環聖塔的歷史還要悠久，是巫師世界文明傳承的最核心之地。”
　　格林張大了嘴巴，這還是格林第壹次聽說天空聖塔竟然有這般悠久的歷史。
　　佩爾阿諾斯瞇著眼睛，緩緩道：“至於黑域聖塔麽，那是黑巫師的發源地。黑域雖然也是巫師聯盟的壹員，卻因為規則不同壹直被巫師大陸排斥，是壹個相對隔絕的大型海島群。”
　　對於巫師世界恐怖的黑域，格林也有壹些聽聞。
　　“至於海王祭壇，那是巫師世界海底智慧生物的壹處聖地，是在巫師世界誕生的遠古時期就與巫師世界人類共同生存的海洋生物文明，現在已經加入了巫師聯盟。”佩爾阿諾斯最後解釋著海王祭壇來歷。
　　巫師聯盟，海王祭壇？
　　巫師聯盟的話，格林零星知道壹些。
　　據說巫師聯盟就是巫師文明的最高層組織，其中除了巫師世界最頂級巫師外，還包括巫師文明統治區域所有超級生物的強大聯盟。
　　也就是說，壹些與巫師世界和平相處的強大生物，或者是被巫師世界擊敗成為附庸世界的強大生物，必須要加入巫師聯盟才有算是真正和平相處。之間的關系雖然不是奴役關系，卻成了附庸關系。
　　巫師聯盟中壹半以上的生物並非人類，這是巫師文明的最終極力量團體。
　　但海王祭壇這個東西，格林卻是第壹次聽說了。
　　巫師世界，竟然還有能夠讓巫師文明忌憚的強大本土生物族群？
　　佩爾阿諾斯搖了搖頭，嘲諷道：“妳是不是以為，人類巫師原本就是巫師世界的主宰，這個世界原本就叫巫師世界？”
　　“呃……難道不是嗎？”格林反問道。
　　佩爾阿諾斯壹聲嘆息，低沈冷笑道：“哼哼，三天後，妳就知道巫師世界第壹次文明戰爭只前的更遠古之事了。現在，我再和妳說說巫師大陸聖塔統治機構。”
　　格林屏住呼吸，專註的看著佩爾阿諾斯。
　　“巫師大陸上所有的聖塔，全部都是巫師世界第壹次文明之戰後所建立的。而在那之前，所有的高等巫師都是居住在壹座座天空之城上。而在第壹次文明之戰後麽……巫師文明勝利後逐漸開始繁榮昌盛，達到鼎盛。據說，巫師文明鼎盛時候的巫師大陸可遠遠不止七座聖塔的，直到第二次文明之戰後才削減成了如今的七座聖塔。”
　　格林呼吸有些緊張，專心致誌聽著佩爾阿諾斯的講述。
　　“如今的巫師大陸，人類能夠活動的面積大約只有壹半左右。而所有人類活動的範圍，都是從各個聖塔向四周逐漸輻射散開的，而區域巫師學院就是負責培育、保護普通平民在巫師大陸開發的前沿陣地。至於那些奧義巫師傳承家族，則成了雞蛋殼的蛋清。”佩爾阿諾斯用了壹個形象的比喻。
　　區域學院是雞蛋殼，聖塔是雞蛋黃，奧義巫師家族是雞蛋清？
　　格林沒有問，為什麽巫師大陸的人類是以聖塔為中心向四周輻射散開的，因為格林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現在巫師世界的平民，只是巫師世界第二次文明之戰後聖塔專門“培育”再度繁衍生息的新生體罷了。
　　遠古時期的平民？估計早就在第二次文明之戰後死絕了吧。
　　而巫師大陸人類的活動範圍只有巫師大陸的壹半，那另壹半呢？
　　“另壹半？”
　　佩爾阿諾斯奇怪道：“妳不是看見過聖跡隕落大盆地了嗎？另壹半中，三分之壹都是這樣的區域，根本不適合人類居住，另外三分之二就是我們腳下這樣被保護起來的生態區域了。”
　　格林臉色壹寒，沈聲道：“第二次文明之戰永久性破壞了巫師大陸六分之壹地域？”
　　佩爾阿諾斯嘆息道：“妳這種巫師學徒就不用想這些東西了。現在的巫師世界來說，真正繁華之地就是這些奧義巫師家族的傳承地，這些家族都用著悠久傳承，甚至有壹些強大家族與聖塔有著直接聯系，而且還在壹些區域學院內部有經營。對了，妳上次在審訊室叫去的那個胖子，他效力的就是壹個名為紫金花的奧義巫師家族。”
　　格林輕輕吐了壹口氣，點了點頭。
　　此時的巫師世界，果然還沒有從第二次文明之戰的創傷中恢復過來。而且，就連區域學院的最基本職責，也是“保護培育”平民開墾巫師大陸的“荒野之地”。
　　突然，格林想到了什麽，緊張地問道：“那地底世界呢？”
　　地底世界？
　　佩爾阿諾斯沈默了良久後，低沈道：“巫師世界的地底空間，總體來說與巫師大陸表層面積不相上下，有五個名為獵龍深淵的奇異之地。”
　　地底深淵，格林當然也知道。
　　據說這些深淵，所有深淵都有壹個神奇的功能，那就是用利用大地的某些世界規則擁有孕育生命的能力，源源不絕孕育出數量數之不盡的飛龍幼崽和奇異生命，這也是地底飛龍煉體巫師的由來。
　　“格林，妳知道與巫師世界發生第二次文明之戰的文明是什麽嗎？”佩爾阿諾斯突然問道。
　　格林茫然的搖了搖頭。
　　佩爾阿諾斯點了點頭，凝重道“等妳獲得世界之心碎片的壹瞬間，妳就知道了。妳要永遠的記住，地底世界並非是巫師世界的財富，才是巫師世界的永恒恥辱。”
　　恥辱？
　　格林知道，地底世界確實是巫師世界第二次文明之戰後，那個強大文明作為徹底擊敗巫師文明而開拓的前沿陣地。
　　這樣的話，說是恥辱也不為過……
　　佩爾阿諾斯突然“悲哀”壹笑，緩緩道：“妳知道嗎？那個文明掌握著壹種神奇能力，壹種無比強大的能力，這也是當時巫師文明戰敗的根本原因！他們能夠將壹個世界的世界之心侵蝕，改變壹個世界的法則規律，而他們所侵占的每壹個世界，都會出現壹個類似巫師世界地底空間的黑暗深淵之地。而那些未經過巫師訓話的飛龍，就將成為那個文明的爪牙……”
　　格林瞪著眼睛，壹片不敢置信之色。
　　這麽說的話，那個文明豈不是太過於……強大了？
　　侵占壹個世界，改變壹個世界，就會源源不斷的產生飛龍作為那個文明入侵其他世界的先鋒爪牙？
　　這種戰爭模式，可是要比巫師世界靈魂奴隸模式更加適應戰爭需要的強大模式啊！
　　佩爾阿諾斯咬著牙，聲音森寒道：“而他們，將這種能力命名為‘世界本源侵蝕受孕之力’！格林，妳知道意味著什麽嗎？在他們眼裏，意味著我們的巫師世界被……”
　　格林當然知道佩爾阿諾斯將要說出口的話。
　　被強行受孕了？
　　寒芒閃過，佩爾阿諾斯吐了口氣平穩住自己的心情，接著道：“巫師世界就是從對方‘世界本源侵蝕受孕技術’中獲得‘本源意誌入侵技術’靈感，上古巫師再次結合了遠古巫師的‘空間要塞技術’，創造了巫師文明現在的‘本源空間要塞入侵’之力。”
　　佩爾阿諾斯緩緩揭開了壹段上古歷史。
　　格林緊緊咬著牙齒，蒼白假面下的雙眼卻無比平靜，格林看著已經不願意再說話的佩爾阿諾斯導師，很多成熟巫師特有的堅定、睿智、殘酷氣質緩緩誕生了。
　　此時的巫師世界，看似強大，卻不過是壹頭重傷過後狼狽舔著自己的傷口、雙眼因為仇恨、憤怒、饑餓而散發著幽綠冷光的無家可歸餓狼罷了。
　　這……就是此時此刻巫師文明的旋律與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