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喝花酒巧拒誘惑
　　黃秋蘭帶上門出來，回想著方中原臨走說的話，在走廊裏不禁想笑。但是突然聽見郝伯正等人在樓梯間說話，她沒有敢笑出來，卻連忙躲進了盥洗室，聽他們有說有笑的向方中原房間走去，估計他們進了方中原房間後，才走了出來，去廚房幫忙去了。
　　郝伯正和馬小龍來到方中原房間，向方中原匯報說，晚上席總要請方中原吃飯，壹會請方書記過去，席總在餐廳恭候。
　　方中原稍微客氣了下，就不說什麽了，小坐了片刻，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馬小龍就提議該去餐廳了。
　　餐廳包廂門口繼續是劉青和黃秋蘭帶著兩個本地的服務員站在門兩邊，見方中原壹行過來，壹起喊：歡迎光臨。方中原對他們仍然是點點頭，劉青是微微壹笑，黃秋蘭卻感覺臉上有點熱，她感覺到剛才還是鄰家大哥哥般的人，在人的簇擁下，壹下子變成了不怒自威的領導了。
　　壹進包廂門，壹股濃烈的香水味道撲面而來，席凱華壹身晚禮服，滿臉春風的起身迎了上來，連聲說：歡迎歡迎，歡迎方書記大駕光臨，並把方中原迎到了主客位，自己作陪，然後招呼其他人坐。郝伯正挨著方中原，席凱華帶來的四個女子緊挨著席凱華依次而坐。早就來的五湖鎮的書記，鎮長，馬小龍，也都在方中原對面坐了下來。
　　席凱華邊吩咐上菜，邊站起來說：“我現在向尊敬的方書記申請個聖旨，我們今天五位男士五位女士，這樣坐多別扭啊，是否來個隔花坐啊？大陸俗話是：‘男女搭配，喝酒不醉’。方書記可準奏啊？”
　　方中原以前和同學聚會喝酒，也有人這樣提議，所以，他微笑著說：“隨便吧！”這是個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的表態，但是，席凱華和眾人還是都理解成了同意。
　　五個男人似乎是不好意思，還坐在原地不動，劉娜娜，姚婷婷，陳菲，孫芊已經站了起來，劉娜娜站到方中原和郝伯正之間，郝伯正只好向外移了壹位，姚婷婷把鎮裏的常林書記換到她和席凱華之間，後面依次是鎮長馬前、陳菲、馬小龍、孫芊、郝伯正，正好壹壹隔開。
　　今天晚上的四個女孩是清壹色的黑色無袖背心，白色西裝短褲，紅色寬皮帶，濃妝艷抹，既突出了席凱華壹襲晚裝的華貴，也不失她們自己的嬌艷。方中原、常林、馬前似乎對這樣的安排很不習慣，都危襟正坐，漠視前方，馬小龍忙前忙後，招呼上菜，只有郝伯正，腦袋象安裝了軸承壹樣，左右亂轉，和劉娜娜、孫芊說個不停，席凱華轉臉和方中原說話的時候，壹眼就發現郝伯正的左右逢圓，就開玩笑說了句：“還是郝局長比較紳士，就是會照顧姑娘。”就這壹句，郝伯正安裝了軸承壹樣腦袋，頓時象失了潤滑油並且銹住了壹樣。
　　晚上白酒上了茅臺，是方中原比較喜歡的酒，在劉青給他向分酒器裏倒酒的時候，他沒有推辭，只是說少點，劉青倒的比別人少壹點，沒有到分酒器脖子，馬小龍說，第壹杯壹樣到脖子。郝伯正卻喊：倒腰倒腰，並且補充說壹定要倒到分酒器紮皮帶的地方。引起壹桌子笑聲。
　　酒和全中國喝酒壹樣，在不溫不火中開始。有人曾經總結中國的酒文化是：開始和風細雨(語)，喝差不多了豪言壯語，喝多了胡言亂語，到結束是不言不語。兩分酒器下去，大約就是四兩多，壹個個話語就多了起來，尤其是常林、馬前、郝伯正眼睛就在兩邊姑娘的胸前轉悠了，方中原能看見郝伯正的手經常放在劉娜娜的上。鎮長馬前是每輪敬酒都從方中原開始，開始說以後請方書記多來指導，後面就說自己以後就給方書記混了，在這樣的場面，方中原沒有說話，但是還是站了站，和他碰了杯。
　　幾輪敬酒結束，說些閑話，郝伯正看酒是暫停了，壹時沒有了喝酒的話題，就站起來提議，他自己和劉娜娜敬社會主義老板和資本主義老板壹杯，還問大家可同意啊？席凱華第壹個贊成，方中原說自己不能再喝了，劉娜娜還是壹手端自己杯子，壹手端起方中原的杯子碰了下，遞給了方中原，方中原只好站起來，也和席凱華、郝伯正碰了下，幹了杯子裏的酒，依次這樣，方中原又喝了四杯。並且聲明，自己酒量有限，就不壹壹回敬了。
　　馬小龍也不甘寂寞，說：“席總有四大金剛，我也湊個熱鬧，來吧。”說完壹招手，把剛才還在忙著倒酒上菜的劉青，黃秋蘭，還有其他兩女孩喊了進來，新壹輪敬酒開始。
　　四個女孩上來，先敬席凱華和她的四個下屬，說是先敬遠道的客人，席凱華先把四個女孩稱贊了壹番，說：應該我敬妳們，感謝妳們為我們大家服務，謝謝，謝謝。
　　輪到敬方中原，劉青第壹個敬，等黃秋蘭敬時候，黃秋蘭說，妳是領導，我喝幹，妳隨意。
　　郝伯正連忙站起來說：“這個丫頭，罰酒，領導怎麽能隨意啊？”說著就招呼給黃秋蘭倒上，罰酒壹杯。黃秋蘭臉紅紅的，真的就罰了壹杯。
　　四個女孩敬完，酒席也就差不多了，方中原說了些感謝席總的盛情款待等的客氣話，大家就開始散了，席凱華問方中原怎麽樣？意思是喝多了沒有？方中原客氣的說喝多了，席凱華似乎知道方會這樣說，於是很自然的叫過劉娜娜，說：“娜娜，方書記喝了少，妳代我把方書記送回房間去，啊。”
　　劉娜娜微笑的架著方中原的胳臂，說：“領導，我送您。”
　　“沒事，沒事，我自己能走。”方中原邊說，邊想掙開那蛇壹樣纏著自己胳臂的雙手。可還是被劉娜娜緊緊的挽著，就在走動的瞬間，還能碰到她胸前柔軟的東西來……就這樣壹直走到房間門口，方中原說到了，妳回去吧。
　　劉娜娜依舊是微笑著說“遵照老總的命令，我送佛送到西啊。”
　　方中原似乎明白她說話的意思，他不想這樣去做，因為自己才來，壹切把握不住的事情，他會深思熟慮的，把柄永遠要在自己的手裏，這個是他多年得出的經驗。他今天知道，無論如何不能讓身邊這個女人走進自己的房間，他仿佛覺得隔壁的房間裏，郝伯正也許正在偷窺自己的壹舉壹動，他希望有這樣的朋友，但是，他也厭惡他身上的某些自己無法接受的東西。
　　方中原站在門口，已經摸到了開門的房卡，他裝作沒有找到，擡頭壹看黃秋蘭正從餐廳門裏出來，他喊住了她，說自己房卡丟在房間了，讓她到下面總臺拿房卡開門，然後對劉娜娜說，馬上服務員就來幫我開門了，妳送到了，請回吧。
　　劉娜娜這才松開了手，仍然是微笑的說：“再見領導，祝妳有個好夢。”走了。
　　黃秋蘭壹路小跑的從總臺取來公用房卡朝方中原跑來，替方中原開了門，方中原進門後從口袋裏掏出房卡插進了取電盒，黃秋蘭似乎明白了什麽，站在門口，和方中原道了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