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壹枝春 by by紅燒五花肉
2018-5-28 06:01
心中壹塊沈重無比的大石落了地。
青陽壹動不動,看著少爺剛剛所在的地方。
過了很久,等到大門重新闔上,他滿心忐忑的騎著馬朝宣府門口走去,他並不想靠近那兒,可是,想回軍營,須要從那門口路過,沒別的岔路。
經過府門口,青陽不自禁的側過眼看,只見門上貼的是懸賞尋人的告示,上頭赫然是他的畫像。
心裏壹緊,他低下了頭,臉雖被帽檐遮住,可還是擔心會被人認出來,雙腿用力夾緊馬腹,揮了壹鞭,那馬頓時撒開四蹄,奔跑起來。青陽心煩意亂的駕著馬兒向前,卻見前方迎面走來壹人,抱著高高壹堆東西,臉都被擋住了,想是沒註意到他的馬兒,眼看著即將撞上對方,青陽趕緊扯緊了馬韁,馬兒猛然停下,他差點被摔到馬下,對方被他動靜嚇得丟了手,懷裏抱著的東西全掉在了地上,壹擡頭,便看見青陽驚慌的喝止馬兒,不小心露出了帽檐下的臉。
「青陽!」他壹個箭步沖上前,大聲喊道。
青陽全身猛地壹震,他這才看清來人面目,竟然是許久不見的三哥兒。
「妳可算回來了!」三哥兒壹見他,便大喜道:「妳知道不知道,這陣子府裏找妳找翻了天去!」青陽瞪大了眼:
「來,趕緊跟我回去,」三哥兒說著便要拉他下馬:「妳不知少爺急得有多厲害,見著妳回來了,他不知道有多高興呢。」青陽手壹縮,避開了三哥兒。
「嗯?」三哥兒見他動作,不由覺得奇怪。
青陽搖了搖頭,定定看著三哥兒。
「我……不打算回去。」「妳這傻子,說什麽渾話!」三哥兒面上泛起壹絲茫然,又要去拉他:「趕緊跟我回去。」青陽不再回答他,看著三哥兒,用力搖了搖頭,壹手緊緊攥著韁繩,高高揚起馬鞭,重重揮下!
馬兒如壹道旋風般,飛快掠過街道,將三哥兒,將宣府,遠遠甩在了後頭。
回到營帳,青陽抱著酒壇走進將軍主帳,才進門,便發現房內氣氛緊張,與以往大不壹樣。
幾案後的木榻上躺著壹個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子,壹手支著後腦,翹著二郎腿,壹副吊兒郎當相。他五官精致艷麗,十分俊俏,壹雙桃花眼,眼角斜斜上挑,含著幾分說不出的輕佻。青陽壹進門,便引起那年輕男子的註意,對方探究的目光追了過來,毫不客氣的打量著他全身。
這將軍帳裏的木榻,除了南陽,沒有誰有資格去坐,他是誰?
青陽被那目光刺得渾身不自在,深深低下頭,向著壹旁站著的南陽小心翼翼道「將軍,酒買好了。」南陽臉色並不好,聞言只是略略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示意他放到壹旁。
青陽依言將酒壇放在了窗臺前的木桌上,微鞠了壹躬便要退出去。
「慢著。」年輕男人突然出聲道,隨即放下二郎腿,起身,幾步走到青陽跟前。
青陽低著頭,看到對方錦衣玉帶,他在宣府多年,也識得不少上等貨色,壹眼見到對方這身貴氣逼人的裝扮,心知定是位王公貴族,因此端端正正行了個禮。
「喲,」年輕男子托起他下巴,輕佻地哼了壹聲:「這小東西倒是懂些禮節。」南陽聽見這話,看了他壹眼,皺了皺眉,輕喝道:
「妳這是做什麽。」年輕男子微微壹笑,只顧打量著青陽,頭也不回道:
「我只不過碰了他壹下,妳就生氣了?
說著,他的另壹只手不安分的滑過青陽臉龐,輕輕捏了捏那細嫩的臉蛋,細細撫摸他嘴唇。
青陽想要掙脫開,卻發現男子的手勁大得驚人,托著他下巴的手簡直如鐵鉗壹般,教他根本動彈不得。
「二殿下,」南陽出手阻止他動作,眉頭皺得更緊:「請住手。」男子似笑非笑瞥了他壹眼,眼裏閃著精光:
「這小東西是妳什麽人?竟如此受妳維護?」「他是下臣的貼身侍從。」「貼身…侍從?」男子頓了頓,又擰了擰青陽鼻尖兒,仿佛是在逗弄小貓小狗壹般:
「妳什麽時候竟有了貼身侍從,我怎麽不知道?」「區區小事,何須勞二殿下操心。」男子手壹頓,眼中明顯的升騰起怒氣,可很快,眼中的怒火又被他壓了下去,眼神更變得冷。
察覺他的手有些不穩,青陽連忙自他手中掙脫開。
南陽對他道:
「妳先退下。」他壹聽,如獲大赦,連忙三步並作兩步,退出營帳。
壹出門,被冷風壹吹,才發現後背衣衫貼在了皮膚上,剛才竟緊張得冒出了汗。
那男子雖舉止輕佻,可卻有著淩厲的氣勢,剛才對他明明是近乎調戲的舉止,可那眼底迫人的氣勢,讓他內心深處湧起了壹陣恐懼。
對了,就在剛才,將軍喊他二皇子...這世間,能被南陽將軍喊做二殿下的只有壹人——————青陽猛地停下腳步,他驚訝得張大了嘴。
是鹿淩。
正宮皇後所出,太子圖鋒的同胞弟弟,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傳聞中驕縱張揚,被寵得無法無天的二皇子,鹿淩。
青陽回頭看了眼身後營帳,不禁為將軍擔心起來。
他並不知道,就在他腳步剛邁出房門時,他擔心掛念的南陽將軍,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皇子鹿淩壹把揪過衣襟,狠狠摜在了墻上。
南陽被他如此對待,也動了怒火,他陰陰瞪著鹿淩,沈聲道:
「妳要幹什麽!」「幹什麽?當然是幹妳。」鹿淩擰了把他的臉,細細摩挲他側臉的皮膚,壹雙桃花眼笑得十分勾人:
「雖然那小侍從的臉摸起來水嫩許多,可我偏偏,還是喜歡摸妳這老男人的臉。」「少說些渾話!」南陽氣得臉發紅,攢足力氣要掙開鹿淩的桎梏,可對方看似身形纖細,力氣卻大得連身為武人的他都比不上,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妳總是這樣,連玩笑話都聽不下去。」「放開我!」「怎麽可能?」鹿淩輕笑壹聲:「妳以為還會向上次壹樣給妳給逃了?我可沒大哥那麽心軟,被妳流著淚哀求幾聲,就輕易的放過妳。」「妳!」「別忘了,我還有帳要跟妳算!」鹿淩的眼睛危險的瞇起:「這個貼身小廝,是誰允許妳招的?」南陽目光銳利的看著他:
「我自己!」鹿淩見他恨不得咬自己壹口的模樣,笑了起來:
「妳膽子倒是大得很。」說著,他暗自磨牙,壹口咬在南陽裸露出來的脖頸處,咬出個深深的牙印兒。
「挑這麽水嫩的小侍從日夜跟在身邊,想必很合妳心意罷?他弱不禁風的樣子,可否像我壹樣,床上床下都伺候得妳滿意?」話語裏帶了幾分惡意的調笑。
南陽梗著脖子,將他視作空氣。
壹只手從側面靈活的探入他胸甲,摸到被系得緊緊的領口,松開系帶,扯開他的衣衫。鹿淩將頭埋在他頸彎,向著他後頸細嫩的皮膚輕吹兩口氣,又伸舌去舔。
南陽不適的動了動脖子,被他動作弄得有些發癢,見著鹿淩對自己上下其手,著惱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