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公子許

歷史軍事

大唐,貞觀十二年冬。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遙認微微入朝火,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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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借題發揮

天唐錦繡 by 公子許

2020-12-22 13:24

  馬周瞪眼道:“開什麽玩笑?
  若有人當真勾結異族、禍亂京畿,便是皇親國戚,吾也敢將其明正典刑!
  可那韋正矩與妳不過是意氣之爭,妳這般汙蔑於他已是不該,吾又豈能與妳同流合汙,視國法律例為兒戲?
  此事絕無可能!”
  他馬周鐵骨錚錚、性情秉正,豈能做下這等構陷之事?
  房俊豈能不知馬周的脾氣品性?
  便笑了笑,道:“不過是嚇唬嚇唬他而已,又豈能讓兄長為難?”
  言罷,他沖著走廊盡頭的壹群紈絝招招手,道:“都過來!” “喏!” 壹群紈絝大多在二十上下,其中不少甚至已經在朝中任職,不過今日只是好友們出來相聚,卻陡然遇到這樣的事情,而且對面的三位大佬壹個比壹個位高權重,再加上聽聞房俊說什麽“勾結胡族”的言語,登時壹個個嚇得面色難看,豈敢拒絕?
  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見過郡王,見過越國公,見過馬府尹……”
  壹眾青年戰戰兢兢,上前鞠躬施禮,執禮甚恭。
  房俊目光掃了壹眼,見到都是壹些生面孔,應當都是平素來往甚少的京兆韋氏子弟,便沈著臉說道:“韋正矩涉嫌勾結胡族、禍亂京畿,現已被解送京兆府予以調查。
  諸位與他同行,難免有所牽扯,為了證明各位之清白,還請壹起往京兆府壹行,待到調查過後,若無嫌疑之處,自當放行。”
  “啊?!”
  壹眾紈絝都傻了眼…… “越國公,吾等不過是尋常聚會,因何便於這等事牽扯上?”
  “說的是啊,吾等皆乃京兆韋氏子弟,忠孝明義,豈能吃裏扒外、委身事賊?”
  “郡王,您可得替吾等說說話啊!”
  大家全都慌了神。
  自以為什麽勾結胡族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房俊這明顯就是打擊報復,想要狠狠的折騰韋正矩,他們難免池魚之災。
  那京兆府的大牢進去容易,可是看房俊這態度,不讓他們經受壹番皮肉之苦,如何肯放?
  娘咧!
  妳們兩個爭風吃醋,犯得著將吾等也都給壹勺燴了?
  簡直過分,不講道理啊!
  “閉嘴!” 房俊沈著臉呵斥壹聲,嚇得這群紈絝齊齊收聲。
  這可是長安紈絝之首,萬壹發渾,棒槌脾氣發作狠揍大家壹頓,那可當真是自找苦吃…… 房俊冷眼看著這壹群人,淡然道:“來人,將這些人速速帶去京兆府,壹個個驗明正身,調查清楚有無勾結胡族之處。
  任何人前來說情,就讓他們來找本官,誰也不許私自放人!”
  “越國公開恩,此事與吾等無關啊!”
  “您乃朝廷命官,堂堂國公,豈可這般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房二!
  妳以為京兆府是妳家開的不成?
  馬府尹,懇請為吾等做主啊!”
  壹眾紈絝紛紛驚叫,其中倒也有幾個破局骨氣,奓著膽子跟房俊橫眉立目。
  馬周心底嘆氣,卻毫不猶豫的擺手,道:“速速帶走,嚴加查問!”
  他的確覺得房俊意氣用事,這等事豈能動用國家公器?
  不過他與房俊不僅是政治上的盟友,私底下更是好友,既然房俊當眾說了這樣的話,那他就必須給房俊這個臺階下,稍後私下勸壹勸,那又是另壹回事。
  待到將壹群鬼哭狼嚎的紈絝都帶走,三人回到雅間,蕭瑀無奈道:“二郎何必這般暴躁?
  不過是尋常爭執而已,連爭風吃醋都算不上,卻還要這般大動幹戈,怕是要落人口實。”
  平素紈絝壹些也就罷了,可是這般動用國家公器以為私用,這就大大的不妥。
  馬周也蹙眉道:“二郎有些草率了,京兆韋氏雖然素來安分,但這幾年陛下起用之意已顯,何必為了區區意氣而觸怒陛下?”
  他也與蕭瑀壹樣的看法,房俊與韋正矩不過是意氣之爭,但是卻鬧到朝堂之上,這就有些公私不分,過分了。
  房俊笑呵呵的也不著惱,在壹旁的水盆中洗了手,他歲數最小所以親自給三人泡茶,淡然說道:“若非那韋正矩乃是韋氏子弟,某還不屑如此。
  呵呵,憑他也配與某爭風吃醋?
  差得遠咧。”
  嘴裏說著話,將茶水斟入各自面前的茶杯,然後放下茶壺,拈起茶杯呷了壹口,品了品滋味。
  且不說長樂公主遲早是我囊中之物,絕不容許旁人染指,即便是晉陽公主也是他時分寵愛的小姨子,只需他在晉陽公主面前詆毀韋正矩兩句,以晉陽公主對他的信任,定然鬧到李二陛下面前也要攪黃了這門親事。
  何需他這般大張旗鼓?
  馬周愕然,旋即心中壹動,遲疑道:“二郎之用意,難不成是針對韋家?”
  蕭瑀與李道宗也都看向房俊。
  房俊放下茶杯,嘖嘖嘴,輕聲道:“韋家與晉王走得太近了。”
  歷史上,京兆韋氏正是在高宗朝開始崛起,並且奠定其大唐頂級門閥之根基。
  有唐壹朝,京兆韋氏出身之高級官員不知凡幾,盡皆占據朝堂高位,宰輔都出了好幾個。
  李承乾被廢壹案,其中便有太多京兆韋氏的手尾。
  其與關隴門閥壹在明、壹在暗,相互勾結利益共享,結果事到臨頭卻反咬壹口將關隴門閥出賣,致使後者分崩離析,長孫家更是遭受重創。
  隱患實在太大。
  蕭瑀不知房俊居然在皆備京兆韋氏,不過他素來信任房俊的政治遠見,沈聲道:“若是二郎認為有打壓京兆韋氏之必要,那就放手去做吧,禦史臺那邊,老夫會知會壹聲。”
  他是清流領袖,雖然並不兼管禦史臺,但是在那些個禦史言官當中的影響力卻是極強,這是想要事先通知壹聲,免得到時候此事鬧開,禦史臺那邊群起而彈劾。
  休要小看禦史言官的能量,這些人雖然官職不顯,但是操縱輿論的本是卻是極強,搞不好就是沸沸揚揚的壹件大案,萬壹惹得李二陛下不滿,壹紙詔書從遼東傳回嚴懲房俊,那可是連面聖求情的機會都沒有。
  大家的職責都是協助太子監國,且吐谷渾蠢蠢欲動之當下,誰敢擅離京畿前往遼東?
  太被動。
  房俊卻笑道:“宋國公莫非以為在下是那等懼怕言官彈劾之人?
  哈,他們想要彈劾,那就盡管去彈劾好了,此事鬧得越大,到頭來京兆韋氏便越是灰頭土臉,陛下縱然不滿,可到底遠在遼東,必不會責罰於某。”
  如今李二陛下已經顯然不大願意太過介入儲位之爭,或許依舊對晉王抱有幻想,認為更勝過太子,可畢竟太子根基既然穩固,且最近這壹兩年的表現也有目共睹,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將儲位之爭掀起波瀾,動搖社稷之本。
  這等情況之下,就算房俊當真將京兆韋氏折騰得狠了,李二陛下大抵也是冷眼旁觀。
  如今的京兆韋氏,還不值當李二陛下為其責罰壹個心腹大臣…… 蕭瑀有些不爽,哼了壹聲,道:“古往今來,似妳這般整日裏被禦史言官彈劾卻習以為常,且依舊屹立不倒者,堪稱絕無僅有。
  老夫亦不知是應當誇妳壹句臉皮厚,還是贊妳壹聲聖眷優隆。”
  好心當作驢肝肺,原來人家另有算計,只能說兩句酸話自己給自己找臺階。
  不過話說回來,那韋正矩也是倒黴催的,先前便有傳聞其覬覦長樂公主,之後又請人入宮向晉陽公主提親,這本就觸到了房俊的逆鱗。
  結果非但不遠遠的躲開這個棒槌,反而自己送上門來…… 真真是自作自受。
  馬周和李道宗對視壹眼,均苦笑搖頭。
  都以為房俊與韋正矩乃是意氣之爭,孰料這廝卻實在借題發揮…… 幾人壹邊飲茶,壹邊談論著朝中局勢。
  固然眼下太子獲得監國之權,李二陛下似乎也於越來越對太子予以認可,但是晉王聰慧精幹,李二陛下對其極為寵愛,始終對儲位有著巨大的威脅。
  太子壹日未曾登基,東宮壹系便壹日不能安枕。
  正說著話,忽然外頭有京兆府的衙役求見,入內之後壹臉慌張,稟報道:“府尹,剛剛帶回去的韋家子弟,其中壹人在公堂之上撞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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