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夢回天闕 by 紫屋魔戀
2018-9-1 06:01
看似較長的那位女子,秀發又長又直,光可鑒人,兼且沒有挽髻,那飄著光芒的秀發披散在肩頭,顯得格外的飄逸動人;壹張鵝蛋臉上肌膚瑩白如玉,透著秀氣無比的溫潤血色,秋山壹般的秀眉下是壹雙深邃似可看透人心的靈目;鼻梁挺直,格外顯得自信,但在那優美柔嫩的櫻唇襯托之下,滅去了英武中暗含的煞氣,反更顯出幾許嬌柔,尤其錦上添花的是櫻唇下方有著壹粒美人痣,讓那美女壹股令人不敢逼視的冷艷中,增添了無限的嫵媚,真是壹張完美無瑕的臉孔。
光只是臉蛋兒便顯得如此完美,兼且雖是白衣如雪,衣帶飄灑間看不分明,但就連不甚好色的鄭平亞,在模糊之間也可看出,此女身材也毫不遜色,加上眉目之中天生壹股冷艷的氣息,猶如冰雪凝成的美人壹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就算是昨夜遇到的那色鬼書生,若碰到眼前這位美女,只怕也會被那冷然不可侵犯的神態,震懾的色心俱退,連半句輕薄話兒也不敢出口吧?
尤其那美女身材修長,雖說還沒走到近處,看不真切,但鄭平亞幾乎已可確定,這美女身材高挑修長,至少和自己等高,也就是說比身邊的趙平予還要高上半寸左右,就算在縣城裏頭擁擠的人群當中,也會是個鶴立雞群的美女,冷艷當中更含著迫人英氣,令人不敢直視。
在那美女身旁那較年輕的女子,美貌同樣讓人眼前壹亮,如果說前面那美女是冷艷型的,那這女子便是嫵媚型的了。雖說同樣俏臉含煞,但壹雙眼兒卻有藏也藏不住的柔媚,是雙吸人心魄的勾魂眼兒,望向身旁那美女時,紅嫩的櫻唇浮起了壹絲溫婉動人的笑意。雖說兵器不同,但兩女不只是同樣的白衣如雪,連臉型都極相似,身材也差不多,壹望便知必是同胞姐妹無疑。
前次下山時,鄭平亞雖心懸杜平殷安危,但那次下山是隨著元真子,除了尋徒之外,也頗有給鄭平亞見識江湖的意味在,因此元真子並不急著趕路,而是盡量讓鄭平亞去見識各項事物,那時的鄭平亞雖不是沒有見過美女,但若和師姑玉真子及兩位師妹比較起來,還是自家的三位美女要漂亮得多。
鄭平亞雖不至以為,天下美女盡在玄元門了,但以他上回下山的經驗,也絕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誘人心動的美女。但這回和趙平予下山,遇上了『金衣鳳凰』黃彩蘭時,那含帶著富貴氣息的金光燦爛,已著實令人心動,讓鄭平亞大開眼界;而黃彩蘭的兩位妹子,範婉香和白欣玉也各有各的美,春華秋實、各擅勝場,嬌美處絕不在黃彩蘭之下,比之絳仙她們甚至還稍勝壹籌。
但今兒個遇上了這兩位攔在道中的美女,可壹下子就把剛分手的黃彩蘭姐妹的美給比了下去,若說黃彩蘭三女是人間絕色,眼前這對阻路的美女便是天仙下凡,當真有傾國傾城之貌,如果不是俏臉含煞、兵刃在手,壹幅要尋事挑釁的神色,換了張平和的臉色,那可就完美至極了。
只是這兩女雖也像是武林人物,但鄭平亞卻十分確定,她們絕不是自己認識的人,這種令人壹見忘俗的美女,看過之後是絕不可能忘記的。難不成是翦徑的強人?這個念頭才壹出現在鄭平亞腦海當中,立刻就被他給驅除的幹幹凈凈,壹來這麽美艷的女子,氣質出眾,猶如天仙下凡壹般,再怎麽說也不可能會是翦徑的盜賊;二來自己和趙平予雖僅兩人,卻也是武林中人的打扮,壹般小賊再怎麽大膽,遇到武林人也是退避三舍,身具武功的人可不是平常人隨便惹得起的。
突地臂上壹動,這才把鄭平亞弄醒過來,身邊的趙平予神色如常,似乎已從初見的驚艷中回復過來,醒覺之後的鄭平亞這才發覺,兩女毫不示弱地迎上了他灼灼打量的目光,而且目中煞氣愈來愈重,顯然對他這樣毫不掩飾的眼光怒氣更增。這下子可糟了,若照武林規矩,趙平予輩分低,也該由他出口招呼,而自己這樣驚艷到呆了,對女孩子而言可是大不禮貌的失儀事兒。
「在下鄭平亞,乃屬玄元門下,這位是敝師弟趙平予。」鄭平亞雙手抱拳,向擋路的二女施了壹禮,言語神態都不失名門弟子風範,「不知姑娘高姓大名,攔住我師兄弟去路有何貴幹?」
「在下項明雪,」那年長女子回了壹禮,神情依然冷若冰霜,「這是舍妹項明玉。」
看那女子神態冷冷的,連有什麽事情都不說出來,壹幅等妳猜的模樣兒,看的鄭平亞心中不由得出火,這般無禮之人,他下山後還是首次見到。只是那女子實在太美,即使是這樣冰山美人的樣兒,拒人於千裏之外,也令人不敢有所冒瀆,在她面前連大聲點都不敢,更遑論出言喝問,對她的無禮鄭平亞壹時間還真不知該怎麽響應才好,只能怔在當場,壹句話也說不出來。
突然之間,趙平予開了口,打破了凍澈全場的沈默,「不知姑娘師承何處,和天門中人有何關系?難不成是昨夜那人采花未遂,被我師兄弟仗義打斷,故此回頭請姑娘出頭討面子麽?」
在眾皆無語的沈默當中,趙平予這句話,當真是石破天驚,不只鄭平亞,連那兩個女子的眼光,也像鐵砂遇上了磁石壹般,集中到了這她們原先不放在眼中的醜陋男子身上。
「她們是…是天門的人?」鄭平亞陡然壹驚,若非光看神態,就知這兩位絕代美女武功都不弱,多半還在自己之上,光靠自己兩人恐怕討不了好去,僅只聽到天門這兩個字,他就想拔劍動手了,只是兩女衣上完全沒有任何天門的標誌,更沒說出來歷,若非鄭平亞也知道趙平予向來觀察入微,雖是少言卻極少失誤,怕才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就要出言駁斥了,「妳怎麽知道?」
「兩位姑娘的兵刃並不趁手,不像是姑娘所有,多半是臨時借來的吧?」趙平予微微壹笑,望向那兩位美女的身側,兩女手上的兵器壹為長劍,壹為日月環,型制均頗為厚重,不像是女子所使用的兵器般輕靈。給趙平予這壹點,鄭平亞才想起來,那日月環的模樣頗為眼熟,乃是那青年書生身邊保鑣之壹的兵器,因為日月環並不好學,極少人用,特別惹眼,故令他印象深刻。
兩女互相對看了壹眼,那年長女子眼中煞氣微斂,雖仍是壹幅冰冰冷冷的神態,但言語之中,對兩人在感覺上有禮貌得多了,「家師執掌天山壹派,道號『雪嶺紅梅』,天門楊前輩乃家師道友,這次我姐妹隨家師前往天門拜謁,今晨於路上巧遇天門祥雲堂楊逖楊堂主,聽說兩位恃眾欺人,這才前來…前來看看狀況,看來是壹場誤會,方才明雪有所冒犯之處,還請兩位見諒。」
「既只是壹場誤會,說開就好。」鄭平亞接過了話頭,這回換他想趕快拔腿走人了,這兩個女子雖是美艷,令人只想待在她們身邊,不願離開,但她們雖非天門中人,和天門的關系卻並不淺,和鄭平亞是敵非友;加上『雪嶺紅梅』柳凝霜雖是女流,武功卻十分高強,乃名登風雲錄中惟壹的女子,雖排名最末,但身手之高明,卻絕對無人敢予小覷,想必此二女功夫也不弱,鄭平亞無論如何,也不想和這般高明的對手繼續周旋下去。「在下和師弟有事在身,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