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逆

楚白

都市生活

夕陽西下,定豐鎮的城樓上,潘龍正在焦急地走來走去,不時向北方極目遠望。
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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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手都軟了

夏逆 by 楚白

2022-1-18 18:23

  至聖軍團的雜兵們潰敗了。
  兵敗如山倒,他們如同潮水壹樣地瘋狂後退,沖得正殺成壹團的護衛騎士們再也無法組成陣型。
  已經只能苦苦支撐的潘龍立刻抓住機會,如同離弦之箭壹口氣沖出十幾步,徹底沖出了包圍圈。
  他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知道敵人再也沒有圍殺自己的機會了。
  直到這時,他才有空回頭看去,正看到村長拄著長矛,白發在風飛舞,神色凜然地看著自己。
  看到潘龍回頭看他,村長笑了,向他舉起握成拳頭的右手,大拇指高高翹起。
  潘龍也笑了,回了壹個大拇指。
  他們的心中滿是驕傲。
  以區區十幾個村民,面對二三百個正規軍,其中還有至聖軍團的精銳,甚至包括帝國四大將軍之壹的“至聖者”色列斯本人。
  如此懸殊的差距,最後的結果,卻是他們贏了。
  能贏得這樣的勝利,當然值得驕傲!
  無論任何人,有這樣的成績,都值得驕傲,值得在喝酒之後向別人炫耀,甚至於值得讓自己的子孫後代流傳下去,世代銘記祖先的英勇。
  村民們的戰鬥,到這裏差不多就結束了。
  但潘龍的戰鬥還沒有。
  雜兵們的潰敗,只是給他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以及將那些狂信徒騎士們分割消滅的空間。
  這是只有壹次的寶貴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劍光壹閃,又壹個近衛騎士咽喉中劍。
  這些近衛騎士們壹個個裝備精良,鎧甲又厚又重。屠戮之劍沒有斬鐵和破甲特性,拿這鎧甲沒辦法,所以可攻擊的部位並不多。
  好在他們的護頸不夠厚實,臉上的面罩也不夠厚實,潘龍壹劍還是能夠將其刺穿的。
  所以他攻擊的點,就集中在咽喉和眉心這兩處要害,死在他手下的近衛騎士們,全都是這兩個位置中劍。
  近衛騎士們訓練有素,接連被殺死幾個之後,剩下的也都反應了過來,他們紛紛用兵器或者幹脆用手護住了臉和咽喉,讓潘龍找不到攻擊的空隙。
  如果不是亂軍沖散了他們的陣型,潘龍剛才可能就被給圍死了。
  但現在,雙方的情況已經反了過來。
  潘龍腳下壹步不停,仗著速度比這些全副武裝的騎士們快,跟他們拉開了壹定的距離,堅決不讓他們有合圍的機會。
  他壹邊跑,壹邊不斷攻擊。劍光閃爍,壹次次刺中那些護衛騎士們。雖然大多被厚重的鎧甲擋住,不能取得多少效果,卻起碼有效地妨礙了他們重組陣型,更時不時找到機會,刺傷甚至刺死壹個。
  按照他的估計,等幾分鐘之後亂兵完全跑遠的時候,他早已經把最後的護衛騎士們都給殺光了。
  其實,就算是現在,還能站得起來的護衛騎士也已經不足十人。
  這樣的陣勢,對潘龍的威脅已經不大。
  正當他考慮是否要改變打法,硬橋硬馬地把這最後幾個敵人打倒的時候,突然心中警兆大起。
  想都沒想,他立刻抽身後退,壹口氣退了五六步。
  幾道寒光呼嘯著飛過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差壹點就射中了他。
  但這還沒結束,緊接著,地上壹道霜痕就蜿蜒而至,似乎有壹條看不見的冰霜大蛇,正在朝他撲來。
  (冰箭術!噬魂蛇!)
  潘龍當初在遊戲裏面都見識過這些法術,壹眼就認了出來。
  他二話不說,壹手抓住從身邊逃過去的壹個潰兵,扔向那蜿蜒而至的霜痕。
  這潰兵哇哇大叫,飛到霜痕前面,原本看起來什麽都沒有的空中,突兀地黑煙騰起,顯出壹條比壯漢胳膊還粗的大蛇,壹口咬住了他,不等他反應過來,身體狠狠地纏了上來,用力勒緊。
  然後,黑煙迸散,大蛇消失,地上只有壹具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屍體,周身都是冰霜。
  潘龍看得頭皮發麻,冰箭術也就罷了,噬魂蛇可是邪術士的進階——魔神術士——才能有的技能,想不到色列斯身邊居然帶著壹個這樣的高手!
  幸虧邪術士們的腦子都不好用,否則的話,剛才這家夥要是趁著自己被圍攻的時候壹個噬魂蛇……
  哦,那也沒事,當時自己周圍壹群人,噬魂蛇遊過來也只能咬到那位護衛騎士。
  想到這裏,潘龍忍不住有些好笑。
  想不到被包圍還有這個好處!
  但笑歸笑,那三個邪術士還是要想辦法解決的。
  兩個用冰箭術的也就罷了,尤其是那個能施展噬魂蛇的,壹定要弄死他!
  邪術士是會走路的災難,走到哪裏就破壞到哪裏。能力越大,破壞起來越厲害。
  如果放任壹個魔神術士自由地搞破壞,只需要幾天,就能將壹座繁華的城鎮變成活屍和鬼怪橫行的死城。
  簡直比什麽T病毒之類還恐怖!
  左右稍稍看了看,潘龍想到了壹個不錯的辦法。
  他朝著側面接連跑了好幾步,從壹個穿著重甲的潰兵側面繞過去,左手抓住了那家夥的手臂,用力壹扭,將他的兵器甩脫手,右手用劍柄重重砸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給砸昏過去。
  這就是壹面不錯的盾牌了。
  雙層金屬,內嵌減震,還有壹定的抗魔效果。
  就是重了點……
  舉著這面“盾牌”,潘龍朝著兩輛馬車沖去。
  壹道道冰箭在空中凝聚成形,呼嘯著刺過來,卻都被他用“盾牌”擋住。那潰兵疼醒了,被紮得哇哇大叫,用潘龍也聽不懂的語言罵個不停。
  潘龍當然不會反駁,人家都要犧牲自己當活盾牌了,罵兩句也是情理之中嘛。
  ……何況他也不知道對方在罵什麽,難道要用北地方言對罵嗎?
  所以他選擇壹言不發,權當沒聽到。
  他當然更不會同情,至聖軍團從上到下,沒有哪怕壹個好人,每壹個都該殺!
  在後面幾個護衛騎士的追殺中,他在奔跑的潰兵之中壹口氣沖了幾十步,期間用“活盾牌”擋住了好幾波邪術士的法術,潘龍終於沖到了兩輛馬車前面。
  到這個時候,那已經變成“死盾牌”的重甲潰兵就沒用了。
  他將屍體朝著有兩個邪術士的馬車上砸過去,自己直接撲向了只有壹個邪術士的那輛。
  人在空中,冰箭迎面射來。
  這次就沒辦法躲閃了,他壹咬牙,揮舞左臂擋住,在摔進馬車車廂的同時,壹劍揮出。
  同樣無處可逃的邪術士慘叫壹聲,噴血倒下,屍體微微抽搐,體內的寒毒卻已經再也收納不住,逸散而出,將周圍凍成壹片紅的綠的冰塊。
  而潘龍則已經從馬車的另外壹邊沖了出去,既躲開了背後扔過來的武器,也順勢繞到了另外壹輛馬車的後面。
  這次他沒有貿然沖進去,而是深深地吸了口氣,收起屠戮之劍,雙腳紮好馬步,雙手擺出了練功時候最標準的姿勢。
  大概兩秒鐘之後,伴隨著壹聲怒吼,轟雷般的響聲炸裂,馬車車廂裂成兩半,裏面兩個正在施法的邪術士瞪大了眼睛,噴著血飛了出去。
  兩個掌印,深深陷入了他們的胸口。
  潘龍先用聽風辨位之法判斷出敵人的位置,然後直接用威力最大的鐵掌排山勢轟出去,果然壹舉奏效。
  兩掌打飛了兩個邪術士,他甚至看都懶得朝這兩個空中飛人多看壹眼,再次拔劍,殺向了最後幾個護衛騎士。
  兩個脆皮法師,胸口挨了潘家鐵掌,活得下來才真有鬼!
  邪術士也死了,護衛騎士也不剩幾個,士兵們又潰散得不成樣子,這壹仗剩下來的內容,就只剩了單純的殺戮。
  潘龍並沒有手下留情,屠戮之劍揮舞,每壹劍都帶起壹抹鮮血。
  他沒有半點心慈手軟,出手極為狠辣,壹劍過去,對手只死不傷。
  至聖軍團的家夥,哪有不該殺的!
  他的酷烈殺戮,讓至聖軍團的潰兵們越發恐慌,逃得更加散亂。
  至聖軍團本來就是由各種人渣組成的垃圾堆,如果不是被色列斯以燒殺搶掠的好處和辣手無情的酷烈約束著,他們分分鐘都可能作鳥獸散。此刻色列斯死了,近衛騎士們也潘龍殺敗了,就連邪術士都被殺了,他們當然就四散逃跑,甚至沒有哪怕壹個人敢回頭看壹看。
  這些烏合之眾就算是沒有慌亂,在他面前也絕無壹合之敵。更不要說他們已經慌亂得不成樣子,簡直就是砍瓜切菜壹般。壹時間慘叫聲接連不斷,也不知道被潘龍殺了多少。
  壹口氣殺了這麽多人,潘龍卻沒有半點緊張不安。他前世雖然是個守法公民,但今生卻是以兇悍著稱的北地人。十幾年來,耳濡目染、身體力行,全都是北地人武德充沛的那壹套。
  眼前是不是敵人?是。那就殺光他們!
  殺的是不是敵人?是。那殺得再多,也只是夠種、厲害、有面子!
  北地人不濫殺無辜,但也絕不心慈手軟,在戰場上,他們是如同臘月寒風壹般冷酷的戰士,從來只有敵人害怕的份。
  就算是那些信了佛的北地人,他們平常吃齋念佛,連壹只兔子都不殺,可如果誰以為他們軟弱好欺負,那就錯了——以潘龍的族叔潘猛為例,他在戰鬥的時候使用的兵器是壹對兩尺長的粗鐵棍,棍頭還稍稍加大了壹圈,看起來像是兩個長柄錘的樣子。
  那兵器打在身上,或許不會殺得血流成河,但壹樣能把敵人打死。
  潘龍不止壹次見過這位族叔壹邊念叨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壹邊揮舞著鐵棍將強盜打得仿佛馬賽克壹樣,他也曾經詢問這是否不合佛家慈悲為懷的教義,而潘猛則很坦然地回答:“給他們留了全屍了,我覺得很慈悲啊。”
  北地人的慈悲,大致上就是這麽回事。
  嚴格說來,潘龍其實在北地人裏面真算是比較心慈手軟的。比方說,他殺了壹氣,看著剩下的潰兵跑遠了,也並沒有追殺的意思。
  最後的幾個護衛騎士已經被他殺了,此刻都橫屍在他的周圍,壹片血泊。
  站在這片血泊之中,潘龍看著那最後幾十個倉皇逃跑的身影,突然感覺有些意興闌珊。
  今天這壹場惡戰,這壹番廝殺,他真的是殺夠了,也殺累了。
  “我今天才明白,為什麽古人會有‘殺得手都軟了’的說法。”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說,“我的確是殺得連手都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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