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壹章 眷屬

　　山間。
　　銀發的面具少年帶著少女漫步。
　　他們穿過山林，他們穿過小溪。
　　少女嬉笑，歡快。
　　他們，仿佛剛剛戀愛的情侶。
　　那種最初愛戀時的懵懂靜謐，那仿佛雙目相對就會紅彤彤的臉頰。
　　沒有太多的雜念，有的只是享受。
　　當然，這種享受還會想更近壹步。
　　他們想要壹個擁抱，卻遲遲沒有得到。
　　因為那種如同詛咒壹般的體質。
　　“阿銀，妳說我們會永遠在壹起嗎？”
　　螢看著那潺潺流過的河水，心中忽然有了壹絲害怕。
　　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
　　這樣的少年會消失嗎？
　　每壹天，她都會來到這裏，如今已經八年了。
　　看著顯露出害怕模樣的螢，阿銀心中微微作痛。
　　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會的。”
　　阿銀沒有多加思考，便說出了答案。
　　不管未來會不會如此，至少此刻我的心中是這麽想的。
　　那些諾言，不管未來是不是能夠遵守。
　　但是在說出的那壹刻，都是無比真誠與神聖的。
　　那是少年最為真摯的心。
　　螢看著阿銀，那有些冰冷面具之下的臉卻壹點都看不見。
　　“阿銀，其實我見不到妳的時候，都會想妳哦。不管是秋天，還是冬天，又或者是春天。阿銀，不要忘記我哦，壹定不要忘記。”
　　阿銀看著螢，那面具上沒有絲毫表情。
　　螢不知道，在阿銀的面具之下，到底什麽樣的表情。
　　也跟自己壹樣，帶著壹絲紅暈嗎？
　　“阿銀，或許時間總有壹天會將我們分開，但是直到那時候為止，我們都要好好在壹起哦。”
　　阿銀看著滿臉微笑的少年，嘴角微翹，點了點頭。
　　“嗯。”
　　天空的白雲緩緩飄過。
　　和煦的陽光映照在溪水上。
　　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
　　蟬鳴聲聲，風兒陣陣。
　　“阿銀，我們好像在約會啊。”
　　“笨蛋，我們就是在約會。”
　　阿銀猝不及防的話語，讓螢的臉紅的如同火燒。
　　見螢那可愛的模樣個，阿銀忽然想捏壹捏她的臉頰。
　　只是……
　　“螢，今晚能夠溜得出來嗎？”阿銀忽然問道。
　　“今晚？怎麽了嗎？”螢好奇道。
　　“晚上有壹個妖怪祭奠，我壹直很想很螢去。只是以前螢還小，怕妳害怕。”
　　“嗯！我想去！”
　　“那就晚上八點，老地方見。”
　　螢想了想，說道：“但都是妖怪，我會害怕的。”
　　“不用怕，我會保護妳的。”
　　阿銀說著，露出了面具下的半張臉。
　　那清秀的面容，讓螢臉頰微紅。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我可能會害怕地撲到妳的懷裏哦。”
　　面具再次合上，阿銀似乎無所謂地說道：“那就撲過來吧，我求之不得。”
　　螢楞了壹下，卻是沒有再說話。
　　真的沒關系嗎？
　　會消失的？
　　但是……
　　我也好想抱住銀的身體，好好地感受他身上的溫度。
　　山上。
　　卡卡西遠遠地看著兩人，露出了壹絲笑意。
　　“年輕真好啊，還有這樣的懵懂。”
　　卡卡西不由得感慨。
　　感情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
　　初戀總是懵懂純潔，更多的是感覺在牽引。
　　會因為壹點點的肢體接觸而臉紅，而因為壹些小小的曖昧詞匯而害羞。
　　這些才是愛情最初最美好的樣子。
　　而這份愛情過去之後，那種觸動便消失不見了。
　　不會因為壹些話語而臉紅，也不會因為壹些小小的觸碰而害羞。
　　哪怕是肢體的碰撞，可能也會失去原本的激情。
　　所以人們會時不時懷念那最初的美好。
　　但這種事情就好像是刷經驗值壹樣，等級壹旦上去了，哪怕再懷念當初菜鳥的感覺，也是完全不壹樣的。
　　因為愛情，有時候也是壹個升級的過程。
　　那些好聽的情話，也是慢慢學會的。
　　只是等學會再學出來的時候，到底有幾分情意就不得而知了。
　　那種從眼睛中就可以看到的喜歡，也很難再遇見了。
　　卡卡西搖了搖頭，再次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這些日子的修行雖然頗為成效，但是體內那股妖力被吸取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
　　看到八阪的影子還沒有吸夠。
　　只不過距離這麽遠居然還有感應，那幅畫也實在是說不簡單。
　　“又有些困了，算了，先睡壹覺吧。”
　　夜晚，繁星點點。
　　夏日的煙火在山間閃耀。
　　“這就是妖怪的夏日祭嗎？跟人類的好像啊。”
　　“本來就是模仿人類在舉辦的祭奠。這裏正好還專門設置了結界，只要進去，就算是沒有妖力的普通人，也能看見妖怪。”
　　“啊嘞？為什麽要這麽做？”
　　“或許是為了讓迷路的人類也參與進來吧。”阿銀笑道。
　　“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貼心。”
　　“走吧，不過在之前，我們把這個戴上。”
　　阿銀說著，拿出了壹條白布，綁在了兩人的手腕上。
　　“這樣就不會走丟了。”
　　“嗯。”
　　兩人如同情侶壹般的相處模式，讓兩人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妖怪的夏日祭，比起人類的要更加熱鬧。
　　兩人就好像是熱鬧中的情侶，穿梭在祭典之中。
　　而這時候，卡卡西和小狐貍也來到了這個祭典。
　　“卡卡西哥哥，今年的夏日祭又多了不少節目呢。”
　　小狐貍壹邊吃著卡卡西給自己買的章魚燒，壹邊好奇地東張西望。
　　“嗯，現在的妖怪真是越來越會玩了。”
　　“卡卡西哥哥，妳看！那邊是阿銀和瑩姐姐！”
　　小狐貍指著不遠處的兩人說道。
　　卡卡西聞言看去，果然是他們。
　　那甜蜜的樣子，讓卡卡西有幾分羨慕。
　　“不知道冥怎麽樣了。”
　　卡卡西開啟了日常想老婆模式。
　　“卡卡西哥哥，妳常說的冥姐姐就是妳的妻子嗎？”
　　“嗯。”
　　“她在哪裏啊？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她？”
　　“她在很遠的地方。也許再過壹段時間，我就可以回去找她了。”卡卡西笑道。
　　“很遠嗎？那卡卡西哥哥豈不是又要去很久？我會想念卡卡西哥哥的。”小狐貍有些擔憂地說道。
　　卡卡西蹲了下來，輕輕地在小狐貍的鼻尖刮了壹下，說道：“放心吧，我就算是離開了，也會回來看小狐貍的。”
　　“真的嗎？卡卡西哥哥可不要騙我哦。”
　　“不會的。”
　　“那我們拉勾。”
　　“好。”
　　兩人右手的小拇指勾在壹起，大拇指則是印在壹起。
　　星空下，小小的約定形成。
　　夏日祭很熱鬧，但是再熱鬧的盛會，也會有結束的時候。
　　阿銀帶著螢走在回去的路上。
　　“螢，我可能等不到下壹次夏天的來臨了。每次妳離開之後，我都想去找妳。哪怕是穿越人海，我也想要去擁抱妳。”
　　“阿銀……”
　　阿銀忽然的話語，讓螢心中除了感動之外，還有不安。
　　但就在這個時候，阿銀忽然取下了臉上的面具，戴在了螢的臉上。
　　還不待螢反應過來，便感覺到面具上傳來了壹股溫熱。
　　阿銀的臉湊了過來，親在了面具上。
　　透過那面具的眼睛，阿銀那清秀的面容上，帶著笑意。
　　“這個面具就送給妳了，妳可以好好保存哦。”
　　“嗯！”
　　忽然，後方傳來了吵鬧聲。
　　壹男壹女兩個孩童正在追逐。
　　“等等我！”
　　兩人從阿銀的身旁經過，後面的小男孩忽然絆了壹下。
　　阿銀下意識地拉住了小男孩。
　　“沒事吧？”
　　“沒……沒事。”
　　螢走過來說道：“走路要小心哦。”
　　“嗯，我知道了，謝謝大姐姐。”
　　說著，兩人又跑了出去。
　　阿銀看著自己剛剛觸碰男孩的右手，忽然壹股劇痛傳來。
　　指尖竟是慢慢浮現出了星光。
　　右手仿佛在溶解壹般。
　　阿銀壹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螢也註意到了阿銀手中的光亮，面具下，滿是驚慌失措。
　　“難道……難道剛剛的孩子是人類？”
　　只是這樣的發現，太遲了。
　　阿銀收斂了臉上的驚訝，張開了雙臂。
　　“螢，過來吧，我終於可以觸碰妳了。”
　　臉上滿是笑容，絲毫看不去即將消失的痛苦。
　　“阿銀……”
　　面具的瞳孔中，阿銀的笑容似乎成為了最後的美景。
　　最後壹次了嗎？
　　螢摘下了面具，朝著阿銀狂奔而去。
　　“阿銀！”
　　光芒越發閃亮，在螢擁抱到阿銀的那壹刻，變得最為熾烈。
　　但也在那壹刻之後，阿銀消失無蹤。
　　剩下的，只是那件和服。
　　還有螢手中殘留的溫度。
　　“阿銀……”
　　螢抱著那殘留的衣物，跪在地上。
　　臉已經完全埋在了衣服裏，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阿銀剩下的氣息。
　　身體在抽搐，卻沒有眼淚湧出。
　　“終於還是到了這壹刻嗎？”
　　卡卡西的聲音忽然響起，螢緩緩地擡起了頭。
　　眼前那壹頭銀發看上去有些熟悉。
　　只是那面容卻完全不同。
　　卡卡西右手中的星光卻吸引了螢的註意。
　　“妳是誰？”
　　卡卡西沒有回答，而是將手中的星光輕輕壹彈，落入了螢手中的衣服上。
　　雙手有規律地上下翻動，似乎在接著某種印訣。
　　“陰陽遁！創體再生！”
　　星光不斷擴大，逐漸凝聚成人形。
　　而那熟悉的模樣，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消失的阿銀。
　　阿銀此時壹臉震驚地看著自己新生的身體，那光芒也漸漸散去。
　　“阿銀！”
　　螢興奮地叫道，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壹切。
　　更加無法相信，自己抱著的人，是剛剛散作星光的阿銀。
　　“這是怎麽回事？”
　　阿銀滿臉疑惑，目光落在了卡卡西的身上。
　　他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想必也是這個神秘的男人弄出來的。
　　卡卡西臉色煞白，沒有半分血色。
　　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阿銀，我答應過妳，會治好妳的後遺癥。只不過這方法也是我前不久剛想出來的。現在，妳已經完完全全是個人類了，不用顧忌，好好享受作為人類的時間吧。”
　　卡卡西露出了壹絲笑容，只是看上去卻更加憔悴了。
　　阿銀聞言心中壹喜，但是看卡卡西這幅模樣，不由得擔心不已。
　　“卡卡西，妳沒事吧？妳剛剛使用的術式，不會對妳的損傷很大吧？”
　　卡卡西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休息壹段時間就好了。好了，送螢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卡卡西說完，便消失在兩人的面前。
　　“卡卡西！”
　　阿銀又叫了壹聲，但是已經太晚了。
　　“阿銀，妳沒事真是太好了！”
　　螢緊緊地抱著懷中的阿銀，生怕他再次消失。
　　剛剛的壹切就好像是壹場夢壹樣。
　　大喜大悲之間的轉換如此突然，讓她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感受著眼前的體溫，螢知道，這壹切都是真的。
　　阿銀見狀溫柔地撫摸著螢的頭發。
　　月光下，兩人靜靜依偎著彼此。
　　那壹刻，仿佛便是天長地久。
　　神祠。
　　卡卡西盤腿而坐，臉上變得更加蒼白。
　　剛剛的忍術，不但耗費了大量的查克拉，更是動用了輪回眼的巨大瞳力。
　　對卡卡西的消耗並不小。
　　畢竟那是起死回生的忍術。
　　雖然不是輪回天生那種消耗生命的禁術，但是也相差不遠。
　　原本因為妖力的缺失，卡卡西便有些虛弱。
　　如今又消耗了巨量的查克拉還有瞳力，卡卡西現在的狀態可以說很不好。
　　“還真是禍不單行啊，這下好了，修養的時間要不斷延期了。”
　　卡卡西無奈壹笑，但是卻也沒有後悔什麽。
　　能夠救回阿銀，這壹切便是值得的。
　　壹點小小的損失，還是可以承擔的。
　　只不過最近受的傷有些多了。
　　這個武力平平的世界沒想到也有這麽多的門道。
　　另壹邊，夏目為了給卡卡西尋找妖靈草，也遇到了壹個麻煩。
　　“笨蛋夏目，這個地方真的會有妖靈草嗎？”
　　“會有的，丙說過，這個地方在百年前曾經出現過壹株。”
　　“笨蛋夏目！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現在怎麽可能還有！”
　　“總要試試才知道結果。”
　　“真是個大笨蛋！早知道就不告訴妳了！”
　　“貓咪老師，妳要是有時間抱怨，不如趕緊幫我找找吧。”
　　“我高貴的軀體，怎麽能做這種事情！”
　　忽然，樹林中傳來壹陣慘叫。
　　“啊！”
　　夏目壹驚。
　　“什麽聲音？”
　　“好像是妖怪的慘叫聲。”
　　“我們過去看看。”
　　夏目說著，便跑了過去。
　　“笨蛋！又要惹麻煩了。”
　　貓咪老師吐槽了壹句，但還是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