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雄此話壹出，媽媽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她那張精致完美的臉龐依然維持著高貴冷艷的表情，只是眼角微微上挑，紅唇勾起壹抹譏諷的弧度。
　　「私人助理，就憑妳？」媽媽微微擡起下頜，眼神仿佛在掃視什麽低賤的野狗，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妳以為我玲雅集團是什麽地方？是妳這種好色猥瑣小混混的收容所嗎？」
　　王雄強壓下心頭的憤怒，誠懇的面孔下，那雙眼睛卻忍不住在媽媽那高挺的酥胸上遊走：「夏阿姨，我保證會好好幹的！」
　　「沒什麽事的話……」
　　媽媽正說著，王雄卻是突然站起身來，繞過桌子壹屁股坐到媽媽身邊，他故意靠得極近，灼熱的呼吸幾乎噴在媽媽頸間，媽媽皺了皺眉，眼神帶著壹股惡心和警惕。
　　「妳……妳要幹什麽？」
　　她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王雄卻也跟著挪動，依舊緊貼著媽媽。
　　「夏阿姨，那銷售部門也行啊，我壹定會好好完成業績的。」
　　王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媽媽胸前若隱若現的蕾絲，那只骯臟的手掌更是不老實地往她那材質高檔的黑色西褲摸去。
　　「您今天這身黑色西裝也太合適了，再加上褲裏絲……雖然不是我指定的肉絲短裙，不過也……」
　　「夠了！」
　　媽媽眼神淩厲如刀，飛快扒開他的手，接著挪動身子，可兩人擠在這張沙發上，根本是避無可避。
　　「王雄，妳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
　　王雄楞了壹下，可下壹秒，他的嘴角又露出了標誌性的猥瑣笑容，手掌再次摸到媽媽大腿上，手指不安分地來回撫摸，最後，竟是順著媽媽的大腿內側越發深入……
　　「夏阿姨，您就給我個機會吧……」
　　就在這時，媽媽猛地站起身，烏黑的秀發在空中劃出壹道優雅的弧線，玉手壹擡，壹記響亮的耳光重重落在王雄臉上！
　　「啪——」幾乎同時，媽媽纖細的手指抄起面前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體在半空中畫出壹道優美卻猙獰的弧線，重重地潑在王雄那張驚愕的臉上。咖啡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她精致完美的西服，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下賤！」媽媽那雙勾魂攝魄的美眸中燃燒著怒火，櫻唇輕啟，壹字壹句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妳不過是個整天意淫別人媽媽的變態而已！」
　　媽媽壹個轉身，黑絲包裹的長腿邁著極快的步子，急促步伐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10cm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憤怒的「噠噠」聲，只留給王雄壹個高貴冷艷的背影。
　　王雄用桌上的紙巾胡亂擦拭著被咖啡潑濕的骯臟校服，伸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龐。他目送著媽媽那道傲人的倩影，瞇起壹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嘴角勾起壹抹陰冷的笑意。
　　「第三次了……」他喃喃自語，「這騷貨，第三次打我耳光了，裝什麽清高？
　　早晚，老子要把妳……」
　　看到媽媽那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咖啡館門口，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壹個號碼：「爸，搞不定。那騷貨給我甩臉色，還潑我咖啡……對，就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樣，我恨不得當場……是，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您放心……都照您的辦法……」
　　溫暖的陽光灑在咖啡廳裏，映照著王雄那張陰險扭曲的面孔，也照亮了他臉上那個鮮紅的巴掌印。空氣中還彌漫著媽媽離去時留下的熟女幽香，與他身上散發出的壹抹汗臭形成鮮明對比。
　　……
　　我對媽媽在咖啡廳的經歷壹無所知，然而到了下午，王雄卻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往常的時候，他總會趁課間跟他那些小弟大張旗鼓地討論媽媽，嘴裏蹦出來的全都是各種汙言穢語，時不時還掏出媽媽那條灰絲，像展示戰利品壹樣跟大家炫耀。
　　但今天，他安靜得出奇。
　　下午的數學課，我坐在位置上有些心不在焉，想到媽媽，再想到王雄的變化，我本能地偷偷看了壹眼坐在教師後排的王雄。
　　他低著頭，似乎在做筆記，然而就在這時，王雄忽然擡頭，我們的目光瞬間對上——他的眼裏不再是往日那種輕佻挑釁的眼神，而是壹種說不出的陰冷，就像毒蛇在暗處窺視它的獵物。
　　……
　　與此同時，玲雅大廈，總裁辦公室。
　　經過中午的咖啡廳事件，媽媽換下了那套被咖啡弄臟的黑色西服套裝，取而代之的是壹套剪裁精致的深灰色套裝，內搭壹件米色真絲襯衫。
　　襯衫領口微敞，若隱若現地透出鎖骨的優美線條，西褲下依然穿了連褲襪，為了跟西服顏色搭配，絲襪也換成了灰色。
　　薄如蟬翼的灰絲包裹著她勻稱修長的美腿，10cm的黑色漆皮細高跟在地毯上無聲地點綴著，每壹個細微的動作都彰顯著媽媽身為女總裁的優雅與高貴。
　　「咚咚咚——」「進來。」
　　媽媽頭也不擡，纖細的手指握著壹支筆，在文件上流暢地簽字。
　　「夏總……」
　　行政部主管陳雨婷快步走進來，看到媽媽專註工作的樣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即便是同為女性，她也不得不承認，夏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媽媽擡起那雙勾魂攝魄的美眸，開口問道：「什麽事？」
　　「星光國際會展中心那邊剛剛來電話，說周末發布會的場地……」陳雨婷略顯緊張地頓了頓，說，「他們突然要求加價，說15萬壹天的租金太低，要漲到30萬。」
　　聽了這話，媽媽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壹下，她優雅地放下筆，紅唇輕啟：「還有什麽？」媽媽敏銳地察覺到了陳雨婷的欲言又止。
　　「是……」陳雨婷深吸壹口氣，「就在十分鐘前，消防部門突然派人去了場地那邊，說展廳的消防通道寬度不達標，自動噴淋系統也需要升級，必須立刻整改……如果不能在周末前完成整改，發布會就無法如期舉行。」
　　陳雨婷說完，辦公室裏陷入短暫的沈默。
　　媽媽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實木辦公桌，絕美的鳳眸望向壹邊。她知道，這絕對不是巧合，王雄多半是受了他父親王大濤的指點，開始對她下手了。
　　片刻後，媽媽緩緩起身。修長的美腿支撐10cm的高跟鞋踩在辦公室柔軟的地毯上，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響。
　　「第壹，立刻聯系場館方，告訴他們我們接受新的價格。」媽媽的聲音冷靜而優雅，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第二，馬上召集工程部，制定詳細的整改方案；第三，通知法務部，讓他們準備壹份針對場館方違約的律師函，以備不時之需。」
　　「是，夏總。」陳雨婷快速記錄著。
　　「還有，」媽媽繼續開口，「讓會展組準備備選方案，聯系其他場館，記住，這件事要低調進行。」
　　等陳雨婷離開後，媽媽踩著高跟鞋走到落地窗前，遠處是繁華的城市天際線，近處是她壹手打造的玲雅時尚集團總部大樓。
　　她深吸壹口氣，纖細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中午過後，媽媽就已經預料到了目前的狀況，雖然還不算太棘手，但只要壹想到王雄那矮小醜陋的長相、布滿淫邪的眼睛，她還是感到壹陣不適。
　　短暫眺望過後，媽媽走回辦公桌重新坐下，剛要繼續處理工作，桌上的內線電話卻是突然響起。
　　「叮鈴鈴——」她纖細的手指握住話筒接起電話，然而下壹秒，媽媽那精致的眼睫毛卻是壹陣輕顫。
　　「夏總，赫拉集團的蘇珊小姐來訪，」前臺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她說有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面與您商談。」
　　聽到這個名字，媽媽眼神閃過壹絲復雜深色。
　　她太了解蘇珊了，兩人從小就形影不離，那個總是穿著壹模壹樣裙子追在她身後的女孩，如今卻成了最想把她拉下神壇的對手。
　　中午的咖啡廳事件壹過，先是場館方要求漲價，再是監管部門突然發難，現在蘇珊又直接殺到公司樓下。要說這壹切跟王雄沒關系，任誰也不會相信。
　　媽媽理了理西裝領口，對著電話道：「請她上來。」
　　沒過多久，壹陣濃烈香水味伴隨著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蘇珊踩著12cm紅底高跟，黑色絲襪勾勒出修長筆直的雙腿，剪裁大膽的黑色開叉套裙隨著他的步伐輕盈搖曳，宛如獵豹般氣場十足。
　　她金棕色大波浪卷發如絲綢輕柔滑落，妝容介於優雅與野性之間——眼線如利刃，大紅唇飽含深意，仿佛輕描淡寫間便能讓對手心生退意。
　　「好久不見啊，親愛的。」
　　蘇珊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徑直走到會客沙發上優雅落座，修長的黑絲美腿從開叉中若隱若現，從容不迫地將壹條腿優雅地搭在另壹條腿上。
　　媽媽淡淡地看了她壹眼：「什麽風把妳給吹來了？」
　　「哎呀，這麽生分做什麽？」蘇珊嬌笑著說，「咱們可是從小壹起長大的好閨蜜呢。」她頓了頓，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不過，有些事情，我倒是現在才知道。」
　　媽媽眼神微微壹凝：「什麽意思？」
　　「張明這個名字，妳應該不陌生吧？」蘇珊優雅地從手包裏掏出壹支煙，點燃後深深吸了壹口，「十五年前的那場大火，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呢。」
　　辦公室裏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媽媽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壹拍，但她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腦子轉速飛快，心底迅速思考對策。
　　「妳想說什麽？」媽媽的聲音依然冷靜。
　　「別緊張，親愛的。」蘇珊站起身，踩著高跟鞋在辦公室裏踱步，「我只是覺得，作為多年的閨蜜，妳有些事情是不是該跟我分享壹下？比如……」她突然轉身，利刃般的眼線直視媽媽的鳳眸，「比如妳是怎麽從壹個瀕臨破產的小廠，壹躍成為國內知名時尚集團的？」
　　媽媽冷冷地看著她：「如果妳是來打探商業機密的，恐怕要讓妳失望了。」
　　「噢，得了吧！我親愛的夏玲姐姐！」蘇珊不屑地笑了，「永興服裝廠的倉庫起火，張明被當場燒死在裏面，沒過多久妳就把晨光制衣廠改成了玲雅服裝廠……
　　「她緩緩走到媽媽面前，「這些巧合，該不會真的只是巧合吧？」
　　媽媽站起身，灰絲美腳踩著10cm的黑色漆皮高跟鞋，散發出強大氣場：「妳到底想說什麽？」
　　「很簡單。」蘇珊回到會客沙發坐下，優雅地掐滅香煙，「第壹，推遲妳們的新品發布會，讓我們赫拉集團的新品先上市；第二，東區商圈的兩家玲雅直營店，妳必須關掉。那裏本來就是我們赫拉的傳統地盤，妳開在那裏，不就是明擺著搶我們的市場嗎？」
　　「就憑妳道聽途說的幾句話？」媽媽冷笑。
　　「哦，親愛的。」蘇珊湊近媽媽，「妳覺得媒體會對這個故事感興趣嗎？壹個白手起家的傳奇女總裁，其實是靠著縱火殺人……」
　　「夠了！」媽媽猛地打斷她，「妳沒有證據。」
　　「是啊，我確實沒有。」蘇珊得意地笑了，「但是謠言這種東西，需要證據嗎？」
　　媽媽沈默了片刻，突然問道：「王雄告訴妳的？」
　　蘇珊楞了壹下，隨即恢復了傲慢的表情：「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媽媽打斷她，聲音中帶著壹絲譏諷，「妳居然相信那個未成年混混的話？蘇珊，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天真了？」
　　蘇珊的表情有些動搖：「妳什麽意思？」
　　「如果真有證據，」媽媽緩緩走到落地窗前，「王雄會把它交給妳壹個外人嗎？」
　　辦公室裏陷入短暫的沈默。
　　「現在，請回吧。」媽媽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如果妳還想為咱倆的姐妹情誼保留最後壹絲體面的話……」
　　蘇珊氣得渾身發抖，12cm的高跟鞋在地毯上不穩地晃動著，她狠狠地瞪了媽媽壹眼，轉身離開時還不忘放下狠話：「這事沒完！」
　　高跟鞋的聲響漸行漸遠，直到電梯「叮」的壹聲徹底消失。
　　媽媽那張精致的臉龐瞬間垮了下來，她顫抖著扶住辦公桌，西褲下的灰絲美腿也不自覺地發軟，方才的強勢蕩然無存。
　　這些年，媽媽壹直以為那個秘密已經隨著張明和父親的去世永遠沈睡。
　　為了贖罪，她默默地做了太多：每年匿名給張明父母打去數額可觀的撫慰金，資助了二十多個山區兒童，參加各種慈善晚宴，甚至專門成立了壹個幫助事故家庭的基金會。
　　她試圖用這些善舉來平復內心的不安，卻沒想到命運會和她開這樣的玩笑——王大濤在十幾年前就存下了這些證據，現在又把它交到自己兒子王雄手中。
　　想到王雄那張醜陋惡心的臉，媽媽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昨天在地下停車場的遭遇如同夢魘，他和他的兩個小弟肆無忌憚地褻玩她的絲襪美腿，甚至還把精液射進了自己的高跟鞋裏……
　　想到絲襪腳踩著精液高跟鞋走路的感覺，媽媽就覺得胃裏壹陣翻湧。
　　她緩緩走到落地窗前，10cm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在柔軟的地毯上無聲移動。透過玻璃，她看到蘇珊正踩著細高跟快步走向自己的轎車，那種憤怒中帶著幾分狼狽的樣子讓她短暫地感到壹絲寬慰。
　　但這種寬慰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如潮水般湧來的憂慮。她望著窗外的城市天際線，第壹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與無助。
　　要不要和王雄談談？但這個念頭剛起，她就搖了搖頭——和這種人渣談判，無異於與虎謀皮。壹旦開始妥協，就永遠不會結束。那個小混混的胃口只會越來越大……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走回辦公桌，拿起壹看，纖細的手指頓時微微發抖。
　　「夏姐，蘇珊去找妳了吧？妳們聊得咋樣？」
　　媽媽深吸壹口氣，冷靜地打字回復道：「妳真打算跟我魚死網破？」
　　王雄立刻回復：「什麽魚死網破啊夏姐，就是壹個善意的提醒而已，再說了蘇珊又沒證據，她能翻起什麽風浪？要不……放學後我來妳辦公室，咱們當面談談？」
　　王雄這赤裸裸的威脅讓媽媽差點眼前壹黑，只能扶著辦公桌才勉強站穩。她無力地跌坐在真皮辦公椅上，西褲下的灰絲美腿不自覺地並攏夾緊，仿佛這樣才能給自己壹點安全感。
　　今天蘇珊的興師問罪雖然無憑無據，但如果再不配合王雄，下壹次恐怕就不會這麽簡單了……畢竟這個社會上，想讓自己垮臺的人，太多太多。
　　到時候，不僅是多年經營的公司會在壹夜之間毀於壹旦，就連自己的生活，還有我這個她唯壹的兒子也……
　　壹樣到這，媽媽再也無法維持那副女總裁的優雅面孔，壹滴晶瑩的淚珠從精心描繪的眼線邊緣滑落，在昂貴的真絲襯衫上洇開壹小片水漬。
　　媽媽顫抖著手指，在手機上緩緩打出壹個字：「好。」
　　發完這條信息，媽媽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癱軟在椅子上。
　　而就在這時，手機又是壹震，王雄的回復再次讓媽媽胃裏壹陣翻湧：「這就對了嘛夏姐，記得換上短裙，絲襪要肉絲的，我就喜歡看著妳這樣的貴婦跪在地上求我的樣子……」
　　媽媽緊咬紅唇，淚水無聲滑落。
　　從這壹刻起，她知道自己即將墜入壹場無法逃脫的噩夢，而這個噩夢的主角，是壹個跟她兒子差不多大，卻早已泯滅人性的混混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