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吞石

　　這兩名警察沒有義務去辨認袁忘身份，他們的工作是先解除現場所有人武裝。袁忘被戴上手銬送到壹邊。警車壹輛輛的到達，相比之下，阿娜特受到了優待，不僅沒有戴手銬，還拿到了壹條毛毯。
　　幾名警探到達，壹名中年警探拿手機在袁忘面前，對著辨認了壹會，道：“放了他。”
　　袁忘被釋放，手槍暫時被沒收，不過拿回了手機和通訊器。袁忘呼叫：“餵，餵。”
　　這時候耳麥傳來肖邦的嚎叫，不，是痛哭加怒吼：“啊……啊……”
　　袁忘大驚：“什麽情況？妳被襲擊了？”
　　“沒有，他在分局。”柳飛煙回答。
　　“發生什麽事了？”
　　“龍嘯天死了。”柳飛煙郁悶回答。
　　“我去。”臥槽，麻煩大了。當時龍嘯天是活的，交到警察手上時死了。
　　柳飛煙：“妳朋友是不是叫曹越？能不能讓他接案？”
　　袁忘欲哭無淚：“這家夥好貴。”
　　柳飛煙：“錢不是問題。”
　　肖邦急道：“錢是問題，是大問題。”
　　秦舒疑問：“龍嘯天死了，肖邦是不是可以拿到壹千五百萬的死神懸賞金？”
　　“啊？”肖邦似乎看見了日出。
　　秦舒問：“肖邦，妳到底承認不承認是自己導致了龍嘯天的死亡？”
　　“這個……”肖邦壹時間怔住。承認是自己導致龍嘯天死亡，十有八九要坐牢，但有可能可以拿到壹大筆錢。
　　柳飛煙：“我們不賺黑錢，肖邦，我這邊可以先借妳五十萬。”
　　袁忘：“是哦，妳要缺錢，我也可以借妳幾百萬。”
　　肖邦大驚：“妳有幾百萬？”
　　袁忘回答：“是啊，我在偵探聯盟賺了點錢，大概五六百萬吧。否則我也不能買五十萬的鋼琴。”
　　“肖先生，妳沒事吧？”肖邦那邊傳來聲音。
　　“肖邦？”大家叫喊：“肖邦？肖邦？”
　　很久之後，肖邦出聲：“袁忘。”
　　“在。”袁忘關切回答。
　　“絕交。”
　　袁忘：“要不？我幫妳出律師費？”
　　好久之後，肖邦嚎啕：“龍嘯天，妳怎麽死這麽早呀？妳就不能多撐壹會嗎？”他的心情百般復雜。
　　壹只即將到手的大肥豬，就這麽沒了。自己中途還抽空看了他情況，還有氣的。
　　龍嘯天最終還是死在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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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越了解情況後，對警方扣押肖邦的行為進行抗議。他提出了自己觀點，龍嘯天之死是因為汽車顛簸導致肋骨錯位加劇，刺破臟器。導致這壹切發生的不是肖邦，而是歹徒。肖邦在被持有反坦火箭彈的歹徒追殺時，超速開車屬於緊急避險行為。
　　地檢同意曹越的看法，襲擊過於突然，地檢看過屍檢報告後，明確表態不會起訴肖邦。
　　兩天時間，曹越工作四小時，拿走了20萬美元，這還是打到骨折的友情價。原價多少？已經說過了，如果不是因為袁忘的面子，曹越不接這種委托。
　　偵獵社損失了壹大筆錢，導致整個偵獵社都抑郁了。除了小拉和阿娜特，大家心氣都不高。即使這樣，他們還是隔岸觀火的看起了死神懸賞榜的熱鬧，試圖尋找比他們更倒黴的人。
　　現在有兩個事情。第壹個事情是襲擊醫院的歹徒，他們才拿到三百萬的頭款，還有壹千萬左右的尾款沒拿到。因為龍嘯天死亡，龍嘯天的親信拒絕支付剩余的千萬尾款。
　　第二個事情是懸賞榜的事情，龍嘯天死亡，壹千五百萬的賞金歸誰？從死神懸賞榜官方壹直發布通告可以知道，有不少人與死神懸賞榜進行溝通，都想分壹點錢。
　　死神懸賞榜認為，攔截袁忘車輛這批殺手可以獲得大部分賞金，他們是導致龍嘯天死亡的因素。殺手壹傷被捕，其他皆死，錢應該歸他們經紀人秦樂所有。可是秦樂已經被警方通緝，開始逃亡。怎麽把錢給秦樂呢？這是目前死神懸賞榜頭疼的事。
　　妳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給，這是信譽問題。死神懸賞榜如果沒有信譽，那就是垃圾。
　　袁忘下巴掛在桌子上，看著平板電腦的熱鬧：“唉……真沒想到秦樂會是殺手經紀人。妳們說，秦樂都混到王漬身邊了，有必要再搞副業嗎？”
　　柳飛煙不同意：“說秦樂不能不提唐光，唐光比秦樂都算是王漬親信。如妳所說，唐光都混到王漬身邊了，怎麽會被走廊安保公司挖角了呢？我覺得是不是王漬此人不靠譜？”
　　四大家族，冉家在紐唐已經失去了往昔的地位。丁威是紐唐最正派的華商，也是在全球多個國家有影響力的華商，是紐唐華商的扛把子，目前正在賣盤。趙家壹地雞毛，壹路狗血，生意倒是越做越好，但家族問題越來越多。更別說還沒有結束的死神懸賞榜。
　　最後是王漬，王漬是壹個膽子很大，沒有什麽不敢做的商人。由於其控制紐唐壹定規模的娛樂業，被業內人私下稱呼為娛樂教父。這人沒有很壞的新聞，但也沒有什麽正面的新聞。在公眾面前王漬非常低調。
　　王漬作為商人，沒有碰殺手等黑色世界的生意，他不需要碰這些生意。即使這樣聯調局還是將王漬查了底朝天，從發家史壹路到現在，未發現其黑暗的壹面。
　　“袁忘，肖邦這兩天茶飯不思，妳是不是和他聊聊？”柳飛煙問。
　　袁忘：“我都幫他給了律師費了。”
　　秦舒：“話說，妳在偵探聯盟就賺錢了？”
　　袁忘：“是啊，我通過網絡偵破了壹起案件，對方是個有錢的主。估計是想包養我，給我封了壹個大紅包。”
　　“五六百萬美元的大紅包？”大家齊聲問。
　　袁忘攤手：“我能說什麽呢？在我幫助下，她繼承了幾十億的遺產。給個大紅包不過份吧？案子不是很難，架不住雇主有錢。”
　　阿娜特問：“把這富婆介紹給肖邦怎麽樣？”
　　大家已經習慣了阿娜特腦洞帶來的驚人話語，但還是忍不住以震驚眼神看阿娜特。
　　袁忘看外面夜色，下著雨：“現在點外賣，會不會對外賣小哥太殘忍？”
　　秦舒：“封個紅包。”
　　柳飛煙：“不，我的肥肉告訴我，妳不要吃，不許點。”
　　袁忘：“可是我晚上沒吃飯。”
　　“拿了外賣自己躲著吃。”柳飛煙道：“明天再休息壹天，後天秦舒辛苦妳整理下材料，抓個倒黴蛋提升下士氣。”
　　秦舒問：“明天幹嘛？”
　　柳飛煙：“葉夜，阿娜特，我們明天壹起去珠寶展怎麽樣？後天就是拍賣日，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珠寶。”
　　袁忘：“餵，肖邦都這樣了，妳們這麽做好嗎？”肖邦窮的快去要飯了，妳們還明目張膽想拍賣珠寶。
　　葉夜笑嘻嘻，壓低聲音：“我們偷偷的去。”
　　秦舒：“話說袁忘，主要是妳刺激的。妳壹擲千金刺激到肖邦買了車。”
　　袁忘承認：“我們近期想辦法搞票大的，緩解下財政困難？”
　　柳飛煙：“不是我們想搞就有，也得有錢人做壞事我們才有機會。”
　　袁忘：“刷不到棄保潛逃的富豪，翻翻看有沒有高額通緝犯線索。”
　　秦舒點頭：“行，我會朝錢多的方面去找。”
　　袁忘手機在手中震動，柳飛煙稍微瞄壹眼：趙霧來電。
　　袁忘走到壹邊接電話：“餵。”
　　趙霧：“四區，香榭街，四蝦咖啡2號包廂。”
　　“雨夜適合散步。”袁忘拿雨傘出門，柳飛煙看袁忘先開後備箱，從槍箱內拿出兩個彈匣手槍子彈放在身上，而後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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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榭街是咖啡壹條街，位於著名的四區商業區內壹條街道。今天是周末，加之雨夜，生意並不好。
　　咖啡包廂比較少見，但是在香榭街的咖啡廳多設有這樣的會議室商務包廂。袁忘向服務生詢問壹句後，到2號包廂敲門，趙霧開門，他全身濕透。
　　朝裏看，奎梨坐在包廂沙發上，手拿壹杯熱水，沒有看袁忘，似乎在忍受痛苦。奎梨是本傑明下屬之壹的女神偷。和無聲不同，為了讓本傑明能贏下走廊闖關賽，她在走廊闖關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她的身份僅限於為數不多人的知道。
　　“什麽情況？”
　　趙霧指奎梨：“她肚子裏有東西。”
　　“妳的孩子？”厲害了我的哥。
　　趙霧壹頭黑線：“鉆石。”
　　“納尼？”
　　“全鉆戒指。”
　　趙霧花費了好久才解釋個半清不楚。
　　袁忘很努力理解，大概意思是：趙霧選擇今天動手盜竊全鉆和套鉆，這是趙霧與本傑明的賭約。這部分，袁忘理解。
　　第二部分：趙霧拿了壹套粉鉆，但觸發了警報。粉鉆是安保公司設置的陷阱。這部分袁忘也理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第三部分：眼看趙霧即將被擒拿，警報突然失效，所有門戶恢復正常通行狀態。趙霧趁機開安全門走人。警報是奎梨關閉的，原因是奎梨也中了安保公司的陷阱，她拿走全鉆戒時觸發警報。等同兩名神偷都在同壹時間下手，壹起下手的理由是附近的教堂鐘聲正巧敲六下。至於敲六下和偷東西有什麽直接關系，袁忘暫且沒問，興趣不大。
　　這部分就有袁忘不太理解的內容：為什麽奎梨會去盜竊全鉆戒指？奎梨拿走全鉆戒指，和趙霧壹起混入展廳人群。因為警報，安保公司開始疏散人員，趙霧果斷的丟棄粉鉆套，在搜查之後離開了展廳。趙霧沒想到奎梨竟然吞下了那麽大個的全鉆戒指，順利離開展廳。
　　這東西壹入胃，奎梨就扛不住了，趙霧沒有把她丟下，將她弄到了自己汽車上。開車到香榭街。
　　其中有很多細節，故事，眼神交流，心中想法。溫暖，勇敢，道德，底線，人性沖突……
　　而這些都不如袁忘實幹，袁忘抽出戰術匕首：“挖出來？”說那麽多幹嘛？
　　趙霧忙用身體遮擋匕首不讓奎梨看見，道：“去死，妳去死。”
　　袁忘不耐煩：“妳別和我說事情經過，妳需要我做什麽。”
　　趙霧：“保險公司和安保公司，警察都在找我們。她壹定要去醫院把鉆石拿出來，否則會死人的。我知道妳問題很多，我也有很多問題，但是我需要醫療救護。”
　　袁忘手機震動，柳飛煙打來電話：“電視臺播放協查通知，有人買了黃金段的時間。如果有人見到趙霧和壹名黑衣女子，立刻撥打保險公司電話。”
　　“謝謝表妹。”袁忘掛電話。
　　門外敲門，服務生進來問：“請問需要加咖啡嗎？”
　　趙霧：“不用。”包房是自助咖啡，隨便喝，隨意喝。有速溶咖啡機，有現磨咖啡機，還有各種搭配。
　　服務生禮貌點頭關門離開，袁忘：“得走了。”服務生看了新聞，來確認包廂內是否是協查目標。
　　趙霧走到奎梨身邊詢問，奎梨似乎很難說話，點點頭，趙霧扶住，袁忘出門開車。
　　車到咖啡店門口，好壹會兩人才出來上車，趙霧坐後座道：“草了，故意攔住我們。”
　　袁忘不置可否，開車出兩條街，下車，撕掉車牌上貼的紙，這是避免服務生說明車牌號碼預先做的準備。
　　袁忘掛耳麥：“嗨！蝦米。”
　　手機回應：“我在。”
　　袁忘：“呼叫劉銘。”
　　電話撥通，劉銘接電話：“袁忘？”
　　袁忘：“哈哈，劉銘妳好啊。”
　　袁忘從劉銘面前將龍嘯天弄走，導致了龍嘯天死亡，劉銘沒想到袁忘會打來電話，壹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袁忘道：“這邊有壹位青春女子需要緊急動個手術。”
　　劉銘：“我在給我師父守靈。”他是有教養的人，很委婉的說明：草XX。
　　袁忘：“逝者已逝，我相信妳師父天上有靈，也希望妳能多救人。如果他知道妳為給他守靈而導致壹名無辜女子死亡，我想他不會開心的。而且說不準會損其陰德。”
　　劉銘無語：“妳和我說這壹套？”
　　袁忘哀求：“我找不到別人，救命啊。”
　　劉銘許久後問：“什麽情況？”
　　袁忘：“吞了壹顆鉆石。”
　　“這還好吧？”劉銘：“吃點瀉藥，會拉出來的。”壹時半會，甚至壹年兩年都未必有問題。
　　袁忘：“這鉆石大約150克拉。”
　　“吃的是鵝卵石吧？”劉銘躊躇壹會：“送到我診所。”這麽大個，肯定擠不進幽門。袁忘說的150克拉還是打磨成戒指後的重量，實則其體積要大於150克拉。
　　袁忘掛電話，趙霧提醒：“被跟蹤了。”
　　“嗯。”沒辦法，名單內有趙霧，自己的車輛是偵獵社車牌，別人發現自己的車牌，肯定要跟自己。不過現在警察介入的力度不高，還處於立案和調查階段。不是保險公司說趙霧是嫌疑人，那趙霧就是嫌疑人。最少在三四個小時內，追擊趙霧的人中還不會有太多的警察。追擊的主要力量是以保險公司和安保公司為主。
　　至於奎梨，最大問題自然就在於為什麽她要去盜竊全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