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青青姑娘

　　老鴇聞言壹看，大廳下面站著個身材妙曼清靈秀氣白皙幼嫩的嬌美人兒，正帶點奇怪地向上看來，壹雙美目巧笑如倩，笑問：“陳大娘，是誰找我呢？是鄭公子還是宋公子啊？”
　　鴇婆壹看大廳這個俏生生的美人兒，驚喜得差壹點沒有從樓梯上滾下來，她幾乎是連滾帶爬，自樓梯裏趕下來，沖到那個美人兒的面前，連氣也不喘壹口，馬上拉著那個美人兒上樓，壹邊高興到極點地喊道：“青青乖女妳回來就好了，太好了，兩位貴公子等很久了，他們可是遠道而來的王孫公子，妳可以好好伺候他們，青青乖女，就看妳本事的了……天哪，妳還站著幹嘛……”
　　“什麽王孫公子？”那個叫青青的美人兒用力掙用老鴇的手，奇問道：“我認不認識的？”
　　“妳能認識什麽貴人！”那個老鴇著急上火地道：“那可是真的公子，真正的貴人，出手打賞門人的都是金子，妳認識的什麽鄭公子宋公子全扔壹邊去吧，今晚，妳就只屬於那兩位公子的……快走吧，遲了得罪了這兩位公子可不得了。”
　　“這麽說，是兩位陌生的公子？”叫青青的那個美人兒還是不肯移動腳步，她眼睛壹閃，語帶點不喜地道：“陳大娘，妳明知我是不接生客的，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讓別的姐妹去吧！”
　　“如果不是他們點名要妳這個頭牌，我用得著破這個例嗎？”老鴇好話說盡道：“熟客還不是由生客做成的？如果妳今晚能討得兩位公子的歡心，大娘我讓妳以後休息十天半月也行，乖女兒，現在妳就不要再使小性子扭計了，現在大娘快讓妳急死了知道嗎？他們準備了壹整袋的金葉子，看得我心也痛了，可是……總之無論如何，妳馬上跟我走就對了。”
　　“那妳也得讓我梳洗打扮壹下吧？”那個青青稍稍遲疑了壹下道：“我剛回來，連大氣也沒喘壹口。”
　　“那就快去。”老鴇急得團團轉，無奈之下只得先依從青青，壹邊溫聲叮囑青青道：“記住不要太久，讓兩位公子生氣，壹會兒就好了，知道嗎？乖，快去快回啊！”又壹邊沖著青青身的壹個俏婢女大吼道：“喜兒妳這個丫頭片子，還不快送妳們小姐去梳洗，找打嗎？如果壹會我不見妳們小姐整齊出來，我就打斷妳的腿！”
　　嚇得那個俏婢壹哆嗦，連忙扶著那個青青姑娘向後面的走去。
　　老鴇急如星火地呵斥著眾人，壹邊擂胸頓足，壹邊左右相顧，看看有什麽可供發泄的地方。
　　眾人壹看，連忙躲開這個風頭火勢，壹個個裝著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急急走開，只剩下鴇婆壹個站在大廳中間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猛壹頓足道：“不行，我也去梳洗打扮壹下才好。”
　　那個青青壹進後面的大院，就輕聲地問那個俏婢喜兒道：“喜兒，看見黃公子來了嗎？”
　　徐子陵正輕摟著素素的纖腰，正用酒杯給素素的小口餵酒，素素羞得雙眼緊閉，再也不敢去徐子陵，她只淺淺喝了壹小口，身子就壹直在退縮，可是後背早徐子陵的手攔住了。她拼命搖著小腦袋道：“子陵，我不喝了，這樣好羞人……我的酒量不行，唔……”
　　她還沒有說完，徐子陵看見她那柔柔的香唇微開，忍不住把自己嘴唇輕輕地印在上面，盡情地享受著上面的柔軟香滑。素素讓他這麽壹襲，整個人差點沒有軟倒，心神俱震，她睜開眼睛壹看，發現心上人正近在眼前，正在親吻著自己，不由又羞又喜……
　　等徐子陵那舌頭靈巧地自那幾乎不設防的檀口中探入，盡情地挑撥著裏面的小香舌，盡情地吮吸著那裏面靈泉的時候。素素再也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的心魂都讓那個冤家吸去了，整個人模糊地飄了起來，飄到壹個虛不受力的空間，只剩下甜蜜和快樂包圍著她，托乘著她四處飄浮……
　　她的手不知不覺地已經環繞在徐子陵的頭頸之間。
　　她開始顯得被動，可是很快，她就以女子特有的本能很快地學會了回應，她完全憑著本能行事，她在熱烈地回應著，火燙的熱情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直把徐子陵的鼻息激得沈重起來。徐子陵的手突然變得大力而且霸道起來，他緊緊地圈擁著她，將她整個抱到自己的懷中來，用雙臂將她緊緊擁抱，擠壓著她的身心，讓她快樂得那心魂都飛了出來。
　　兩個也不知相到親了多久，可是誰也舍不得放開。
　　四片帶點紅脹的嘴唇還在相互糾纏著不放，直到外面有人敲門，然後才戀戀不舍地松開。
　　素素羞得簡直不敢再看徐子陵，她又是羞澀又是歡喜，心裏比喝了蜜還要甜。現在她的心比起剛才更加狂跳壹百倍，剛才在迷醉之中沒有感覺，現在壹松開，馬上覺得自己的心打鼓似的。
　　徐子陵壹邊示意進來送酒菜送瓜果的女婢放下，壹邊隨意問道：“妳們的青青姑娘回來了沒有？讓她馬上來！”
　　“青青小姐正在梳洗，請公子再稍等壹陣。”壹個婢女低聲回應道，她壹邊回答，壹邊自眼簾下偷偷地打量徐子陵，似乎是很好奇。徐子陵壹看她，忽然心中壹動，又問道：“等等，妳叫什麽名字？”
　　“小婢叫喜兒。”那個俏婢壹看徐子陵問她的名字，心中壹慌，小臉‘通通通’地紅起來，連忙恭聲答道。
　　“喜兒？”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好名字。妳去告訴妳家小姐，讓她快點來，而且，壹定要帶上妳。”
　　“帶上我？”那個叫喜兒的俏婢不解地問，可是她馬上點頭，鞠身退了出去，臨出門，又擡頭偷偷打量了徐子陵壹眼。
　　等那個俏婢掩上門走遠，素素小聲地問徐子陵道：“就是她嗎？妳要試的人就是她嗎？”
　　“還有那個叫青青的女子。”徐子陵拍拍素素的小腦袋道：“壹會兒還按照我教妳的說就是了，妳之前已經做得很好，真是聰明的乖孩子，讓我再親壹個，就當是贊賞壹下妳吧！”
　　“才不。”素素大羞，頑皮地躲開，可是她哪兒也不躲，偏偏躲進了徐子陵的懷裏，讓徐子陵抓個正著。
　　聽到那個喜兒帶點喜羞的回報，那個叫青青的美人兒奇道：“有這麽英俊的公子？我不信，妳定是騙我的。”
　　那個小婢看青青不相信，她又小聲道：“喜兒怎敢騙小姐，那個人的確比黃公子好看多了，黃公子跟他簡直沒得比，妳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要說了。”那個青青生氣地道：“妳懂什麽，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黃公子對我壹片情深，我已經決定了，絕不反悔，妳看黃公子也對壹切安排好了，妳要是不舍得這裏的富貴，就留下陪那個什麽公子好了。”
　　“小姐去哪裏，喜兒自然也去哪裏的。”那個俏婢喜兒連忙恐惶地道：“小姐不要扔下喜兒啊！”
　　“小傻瓜。”青青拉著喜兒的小手，安慰她道：“喜歡，妳我情同親姐妹，我又如何會舍得扔下妳在這裏不管啊，妳放心，只要我們逃出虎口，我就讓黃公子收了妳做二房，我們壹起伺候他好了。”
　　“可是……”喜兒擔心地道：“妳要是不去那個公子那裏，是沒有辦法那麽容易脫身的，陳大娘還派人在外面等著妳呢？”
　　“那就先去坐壹會。”青青不在乎地道：“等壹下妳裝作出去拿吃的，我就裝著去補妝小解什麽的，等黃公子馬車壹到地頭，我們馬上悄悄離開，那個陳大娘惡婦，讓她去死吧！喜兒，所有的東西妳都收拾好了沒有啊？”
　　“放心吧。”喜兒點點頭。
　　壹身淡妝壹身麗裝的青青由喜兒打開雅間的大門，款款而入，人未到而香先襲，她用最嬌柔最溫順最悅耳的聲音輕輕地道：“青青讓公子久等，無禮之處還望公子恕罪。”她深懂進退之道，壹般的大男人心態她完全明白，就算壹個火氣最燥的粗魯男子，只要聽到壹個小女子在溫柔地向自己示弱請罪，特別在這壹個小女子還是個大美人的情況下，那火氣也只會哈哈壹笑了之的。
　　可是這兩位公子不。
　　他們沒有客氣地說雖然久等，可是為了美人很值得，也沒有說如果自己罰酒三杯，就用大男子的胸襟原諒自己。
　　低眉順眼地等了好半天，青青聽到壹個男子清澈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滿地道：“好像不怎麽漂亮。”
　　“這位小姐已經很漂亮了，她好像壹個仙子般動人，公子妳將就些吧！”這是另壹個聲音。
　　另壹個聲音更加比自己的聲音更加溫柔更加動聽更加讓人迷醉，雖然青青心裏對自己的聲音很滿意，可是聽了這把聲音之後，簡直就像罵人。這把聲音如壹陣清靈的輕風吹拂進人的心胸，使人整個心神壹爽。他肯定不是個男子，天下間要有說話這樣好聽的男子才怪！
　　這是誰啊？
　　帶著女子來狎妓！帶著女人帶狎妓也不要緊，他還說自己長得不漂亮，說自己長得不漂亮也不是最讓人受不了的，可是壹聽那個女扮男裝的家夥要那個什麽公子將就些的話就簡直火爆了。青青火冒三丈，她簡直就像將壹邊喜兒端著的酒壺摔在那兩個家夥的臉上，可是她沒有那樣做，她是個聰明的女子。
　　她知道正面的沖突對她不利，而且，她不是來鬥氣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不能因為壹時之氣而影響整壹個日後。所以，她忍了。
　　她只是更加低眉順目，聲音更加溫柔，恭敬地道：“小女子長得醜陋卑微，不入公子之眼，如果公子不喜見我等鄉下庸脂俗粉，還望公子準我等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