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交換條件

　　“《換日大法》，我要嶽山給妳保管的《換日大法》。”
　　徐子陵也停了下來，並不靠近，只是輕輕地道：“如果妳答應，我就幫妳殺掉天君席應，幫嶽山那個老家夥報回當年的血海深仇。”
　　“妳竟然知道這些？”那個倩影似乎很是好奇，不過她微微壹思索之後，又緩緩地道：“雖然妳這麽說有些誠意，可是青璇對妳的信任度不足，很抱歉，那個《換日大法》不能給妳，如果妳殺掉了天君席應，幫嶽爺爺報得大仇，青璇壹定雙手奉上，這位公子覺得如何？”
　　“我叫徐子陵。”徐子陵微微壹笑道：“我不是什麽公子，妳可以叫我的名字。天君現在還躲在他那個烏龜窩裏養傷，現在沒有辦法找他出來殺掉，而且他的《紫氣天羅》已經大成化臻入境，我沒有《換日大法》來提高修為，想殺死他可能有壹點點困難！”
　　“妳如果不是天君席應的對手，又如何能確定得了那本《換日大法》之後，就壹定能提高到殺死他的境界呢？《換日大法》就連嶽爺爺也苦練不成，妳怎麽又能確定妳可以練就？”倩影又好奇地問。
　　“我也練不成。”徐子陵道：“在我的體內，因為我的特殊真氣，只能修練現在這壹種武功，就算我再苦練，相信也絕對無法再學會別的什麽武功了。可是，我不需要練成《換日大法》，我只需要看過它的內容，來充實自己，來作我修為上新的領悟和提高就行了。”
　　“妳的武功是有壹點點古怪。”那個倩影點頭同意道：“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壹個人蒙著雙眼帶著兩個人還可以壹直跟在我的身後的呢！”
　　“其實蒙不蒙住雙眼，拉不拉著兩人，對我來說都關系不大。”徐子陵解釋道：“雖然我的輕功比不上妳那《幻魔身法》的幻變和《禦虛身法》的輕盈，可是如果是很長的距離，倒還是我這種輕功會占便宜壹點。這樣妳看如何，如果妳給我《換日大法》看壹陣子，我不但還回給妳，不但幫妳殺掉天君席應，而且再幫妳幹掉邪極宗那四個叛徒如何？”
　　“妳連這個也知道？”倩影又是壹陣好奇，訝然道：“怎麽妳知道青璇那麽多事情啊？妳到底是什麽人？”
　　“他說他是揚州城裏的壹個小混混。”沈落雁笑嘻嘻地接口道：“小妹妹，妳相不相信？”
　　“不可能。”倩影顯然不相信這種說法。
　　“我也是那樣認為的。”這是單琬晶的結論。
　　“妳不能把那什麽《換日大法》給他！”冰美人此時已經平復了內息，也接口進來道：“他是天下第壹兇殘又毫無人性家夥，妳不能助紂為虐，他如果武功再高些，那麽天下就再也沒有多少人能制得住他了。妳聽我說，不要管他舌翻蓮花說什麽，他不是個好人！”
　　“我怎麽不是好人了？”徐子陵頭暈道：“我強奸哪壹個老母豬了？我推哪壹個老婆婆下海了？我砍了誰家的庭院大樹做棺材板了？我扛了誰家的大門去換麥芽糖又不分給妳壹個人偷偷地獨吃了？我冤哪！我什麽壞事也沒有做過，雖然也沒做什麽好事，可是我可不是壹個壞人啊！”
　　“不。”沈落雁不同意地道：“妳是壹個壞蛋。”
　　“就是。”單琬晶拍手同意道：“妳平時常常欺負我們，妳還敢說妳不是壹個大壞蛋嗎？”
　　“壞蛋跟壞人是有分別的啊！”徐子陵較真道：“壞蛋是再壞，壞的也只是蛋，壞人卻不同，壞人壞的那可是人！妳們要分清楚啊！”
　　“嘻嘻！”那個倩影壹聽徐子陵的怪言論，不由嘻嘻笑了起來，道：“可是就算壞的是蛋，那還不是同樣的壞嗎？只要是壞的東西，管它是蛋還是人，難道不都是壞嗎？難道還會有什麽不同嗎？”
　　“當然。”徐子陵大笑道：“我這個壞蛋雖然壞，卻不會做壞人的事，壞人卻不同，他們既會做壞蛋所會做的事，還會做壞人所會做的事。壞蛋不壹定是壞人，可是壞人卻壹定是壞蛋，我呢，我是屬於是壞蛋而不是壞人的那壹種，所以，妳看我這個壞蛋和壞人可是有很大分別的。”
　　“妳不是壹般的壞蛋，妳是個大壞蛋。”單琬晶壹聽，馬上糾正道。
　　“我卻認為妳是個壞人。”冰美人面如寒霜冷哼道：“無論妳狡辯什麽，妳都絕對是壹個壞人！還是天下最壞的壞人！”
　　“我懶得理妳。”徐子陵也惱怒地哼道：“有妳那樣做小姨子的嗎？我是妳未來姐夫，可是妳壹點尊重都沒有，壹見面就喊打喊殺，不但沒有壹點兒女孩子的斯文，還蠻不講理出口傷人，要不看妳大姐的臉上，我早打爛妳的小屁屁了！壹邊去，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徐子陵的話差點沒有把冰美人氣瘋，她拔出長劍就想沖過來拼命，不過讓沈落雁攔住了，沈落雁笑瞇瞇地道：“好了，妳現在打他不過的，壹會兒打累了就再也追不上我們了，還是等回到家再打吧！回去之後我壹定支持妳，現在先喘口氣吧，妳要喝口水嗎？”
　　沈落雁微笑著遞給冰美人壹個水囊，可是冰美人冷哼壹聲拒絕了。
　　“不管妳是壞人還是壞蛋。”倩影聲音盡是笑意道：“妳還是等到除去邪極宗的四大惡人或者殺掉天君之後再說吧，否則青璇是不會將《換日大法》給妳的，雖然妳有壹點點誠意，可是青璇還不能相信壹個不知是壞人還是壞蛋的妳，嘻嘻！”
　　“說了半天，白白浪費了口水。”徐子陵隨手遞給單琬晶壹個東西，對她道：“把這個東西給那個疑心病很重的小女子，讓她改變主意後再來找我。”
　　單琬晶笑嘻嘻躍前，把那東西遞給那個倩影，然後喜孜孜地回來了，口中激動地大叫道：“哇，我看見了她的臉，長得好漂亮啊！真是太漂亮了！”
　　“是嗎？”徐子陵急道：“如何漂亮，快說說。”
　　“我不。”單琬晶壹看徐子陵那著急的樣子，馬上不高興了，哼道：“我就不告訴妳，讒死妳這個大色狼！”
　　“啊，人長得很美心地更是善良的晶兒寶貝，快給急得快死的我說說好嗎？”徐子陵動之以情。
　　“不。”單琬晶小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
　　“如果妳說了，我給妳做壹根紮人很痛可是沒有什麽的‘金針’，要不就做壹個裏面彎彎曲曲用壹條線怎麽也穿不過去而且壹摔就會碎的‘琉璃珠’，怎麽樣？”徐子陵誘之以利。
　　“唔……不行。”單琬晶抵禦住物質的引誘，堅定地拒絕了。
　　“妳看現在戰亂四起，多少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整壹個中原大地烽煙四起鮮血滿地，正等我去撥亂反正逆轉乾坤，可是我如果沒有聽到妳說，不但沒有心情，說不定還會苦苦相思愁眉苦臉最後想破腦袋而成為壹個瘋子，那就再也不能救苦眾生再也不能拯救萬民了。妳如此狠心不給我說，那不是給天下萬民壹個絕望又致命的打擊嗎？為了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妳還是跟我說了吧！”徐子陵曉之大義。
　　“我管他們是生是死！”誰知單琬晶根本不吃這壹套，她氣哼哼地道：“我就不說，隨妳變成壹個瘋子吧！”
　　“……”徐子陵無語。
　　聽了他們的對話，沈落雁笑得差壹點沒有跌倒，遠處那個倩影也笑得身體微顫，就是壹臉寒霜的冰美人也死命咬住嘴唇，極力忍耐，才苦苦壓抑住心底的笑意。
　　“好了。”沈落雁好不容易忍住笑，對徐子陵道：“現在還沒有變成壹個小瘋子的夫君大人，不如我們回去吧，夫人等了我們兩天了，太遲回去她會擔心的，我們還是……仙女般的青璇妹妹如果改變主意，會來找到妳的，現在就讓她好好想想吧！那個大姐的師妹，妳也壹起來吧，妳不來怎麽刺殺這個可惡的家夥啊！妳跟我們走吧……回去我們再好好想想辦法，壹起想想如何對付他好了。”
　　“妳拉上她壹起幹什麽？”徐子陵生氣地道：“我壹看她那冷冰冰的臉就吃不下飯，我不要她跟著。”
　　“我就跟著。”冰美人哼道。
　　凡是他不喜歡，她就願意做，只要能讓他痛苦，那就是她最大的快樂。
　　“那個妳。”倩影壹看徐子陵他們要走，忽然又輕輕地道：“那位姐姐說得對，青璇要回去好好想想，日後若有機會青璇壹定會托人找妳的，先謝謝妳送給我的禮物，這個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不客氣。”徐子陵揮揮手，道：“下次等我身邊這兩個醋壇子不在，我們再好好聊聊，現在……哎呀，妳們幹什麽？很痛！我有說錯嗎？我不就想看壹眼小美人嗎？妳們就如此呷醋了！”
　　“無論是小美人，還是大美人。”單琬晶哼道：“都不許看。日後我不在我管不著，可是今天不行。”
　　“夫君大人乖。”沈落雁安慰道：“先回去，等晶兒的火氣下來了，再讓她跟妳說青璇妹妹長得是如何天仙般的漂亮好了。”
　　“要是晶兒肯告訴我。”徐子陵狂喜道：“那麽她說什麽都行，她要我跳海我絕對不投河，要我上山我絕對不下坡，要我打鐵我絕對不砸鍋，要我殺驢我絕對不卸磨。”
　　“我要妳住口。”單琬晶怒道。
　　“我絕對不唱歌。”徐子陵答。
　　“……”冰美人聽見這樣的對話，無語。
　　等徐子陵三人和冰美人壹路打鬧慢慢離去，那個倩影才失笑道：“真是壹個怪人，不過，倒挺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