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常書欣

都市生活

  警中有位前輩告訴我:慈不掌兵、善不從警。好人當不了警察,因為善良在作奸犯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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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豈甘人後

余罪 by 常書欣

2018-6-11 21:43

  八月二十八日,沁源縣。
  接近午時的時候,地處縣城丁字路口的縣公安局走出來壹群警服鋥亮的警察,三三兩兩小敘著,出了縣局大門,有的步行回家,有的走向自己的私車。縣刑偵大隊隊長袁亮和同事揮手作別,剛準備跨過路回家時,壹輛白色的現代嘎壹聲剎在他身側,嚇了他壹跳。
  壹看這車,袁亮見到死不招認的嫌疑人壹樣,又氣又無奈。
  車玻璃壹下,看到人時,袁亮又不得不勉強擠出點笑容來了,問候了句:“風少,又怎麽啦?”
  “哥,請妳吃飯。”李逸風親熱地道。
  “妳嫂子她在家呢。”袁亮道,不料風少請客可不客氣,後面車門嘭嘭壹開,兩位身著警服的小夥壹左壹右挾著,直請到副駕上,給隊長關好門,再嘿嘿給個傻笑,袁亮那叫壹個哭笑不得。
  “風少,咱們拋頭露面影響不好,要不上我家吃去。”袁亮道,實在不想和李逸風壹桌吃飯。
  “家裏有什麽吃的?新開的大骨頭不錯,咱嘗嘗去。”李逸風駕著車,討好似的壹笑。
  “下午還開會呢。”袁亮又道,為難得厲害。
  “開會有什麽意思,和去桑拿沒啥區別……嗯,領導說了……要大力、大力……要深入、深入……要兩手抓,還都要硬……整來整去還不就那兩下子……”李逸風高度總結道,後面的鄉警聽得哧哧直笑,袁亮閉上嘴了,不說了。
  自打狗少進入公安系統就是壹個笑話,這個笑話隨著盜竊耕牛案子成了壹個神話。不過此時看來,傳言還是有虛,他發現這家夥在鄉下修煉兩年根本沒什麽變化,真要找變化,估計是變得比以前更沒底線了。
  但凡這種官二代,普通人都保持著不走近也不疏遠的心態,袁亮就是如此。別看人家不咋地,可有個好爹,說不定哪天就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了,這段時間不正巴著破件大案提拔提拔麽。
  縣城不大,幾分鐘工夫,車泊在大骨頭飯店門口,下車李逸風請著袁亮上座,親自斟茶倒水,袁亮笑著問:“風少,您這麽客氣要幹嘛呢?”
  “還不就那案子的事?”李逸風不好意思地道。
  問及這事,袁亮暗笑了,破案大會戰的浪潮可波及不到這個小縣城,縣局不過是應景發了個文件,排了數件沈沒多年的舊案。有點起碼警務常識的都知道,走這條路還不如多準備點錢走後門呢。可偏偏有人揭榜了,還全部兜起來了,此事已經成了縣局哄傳壹時的笑話。
  說實話,袁亮也有看笑話的心思,很正色地道:“沒問題呀,我們縣隊全力支持。”
  “那謝謝了啊……我就問問,這該怎麽開始呢?”李逸風愕然道,看樣是真不知道。
  這句話把袁亮問楞了,想當然地說道:“還能怎麽開始,看案卷、找線索、尋訪知情人。”
  “不會呀。”李逸風誠實地來了句。
  袁亮噗地笑了,風少之所以還沒有被人人厭惡,就是因為還有點小孩心性,骨子裏不壞。看這樣是真不會,他提醒著道:“這事得請教妳們所長呀,他是高手,放著現成的不用,妳找我有什麽用?妳們所長可是出了名的神探,藏那麽深的偷牛賊都被他挖出來了。”
  不說還好,壹說李逸風臉上的難色更重,袁亮瞅著不對勁,好奇地問著怎麽了。李逸風囁嚅著,兩位鄉警咬著下嘴唇憋著,好容易才說出來:“我們所長不來。”
  “哎……這才叫高手。”袁亮釋然壹聲,感慨道。
  此時菜上來了,話斷了,李逸風這好吃好喝的貨色連酒也忘了,拿著筷子卻是無心下手,異樣地問著已經自顧自吃著的袁亮道:“袁哥,啥意思,怎麽不來就是高手。”
  “這意思就是啊,高手壹看,就知道這案子沒戲。”袁亮道,其實不用高手看,誰看也沒戲,他瞅著發傻的仨人,解釋道:“省裏自上而下,搞得破案大會戰,主要是清理歷年的舊案、積案,還有部裏明文規定必破的命案。咱們縣裏掛上號的七例案子,最短的八年,壹例強奸殺人案,拋屍在河裏,兩周後才發現,起碼的DNA都沒提取到;最長的壹例,那案子不用破,不過嫌疑人已經潛逃十八年多了。歷年來已經換了多少任局長、副局長還有刑警隊長了,但凡有壹點可能,誰不想抓住兇手……可現實條件上,有些根本不可能抓到啊。”
  “有那麽難?”李逸風楞著看袁亮,那麽為難的表情,他覺得有點誇大了。
  “風少,妳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這例強奸殺人案,妳看過了,就在咱們出縣城三公裏做的案,拋屍到青河裏,等發現時候,屍體已經高度腐爛,而且距第壹案發現場已經漂移了十幾公裏,妳說,怎麽查?咱們縣大隊當時和局裏出動了二百多警力,查了三個月,什麽也沒查出來,就這麽擱置了……還有十年前的搶劫殺人案,貨車司機,在路上莫名其妙就死在路溝裏了,腦後被敲了壹家夥,隨車的壹萬多塊貨款丟了,就在咱們縣境和晉中交界地帶。兩地市的刑警當時也追查了半年多,放棄了,當時案發就這種天氣,下大雨,也是什麽證據都沒提取到……”
  越說越難,袁亮說得其實連他自己也郁悶不已,外人看警察風光,其實舒服不舒服自己心裏清楚。千奇百怪的案子,有些已經大大超出普通人的認知程度了,作為刑警,最受到挑戰的不是妳的身體素質,而是心理素質。大多數情況下,長期接觸罪案的刑警本身,也會有這樣那樣的心理問題。
  “那不是還有破了案的,為啥沒找到人?”李呆問了句。
  “對對對,這個武小磊殺人案。”李逸風提醒道。
  “這個呀……”袁亮笑了笑,更無奈了,他筷子點著道:“沒錯,那件貌似最簡單的案子,武小磊殺人,九*年發生的案子,案發後他潛逃了。從他逃後,咱們縣先後組織過七八次大規模的清網,還就他沒找到下落,為了找他呀,還折了個局長……”
  “是不是啊?”李逸風嚇了壹跳。
  “當時我還在學校,是個姓周的局長,直接下令把他爸媽拘起來了,當時武小磊潛逃時才十八歲多壹點,沒有家裏支持,可能性不大……拘起來審了三個月,鬧得滿城風雨,他全家親戚奔走告狀,最後告到省廳裏了……沒辦法,只能放人了。我前兩任刑警隊長都試圖追回這個逃犯,工夫下得大了,最長的壹次,對他爸媽盯守了半年多,根本沒線索。我們甚至懷疑,他爸媽真不知道……嘖,逸風,不是我說喪氣話,要真簡單,縣局能開出這麽優厚的條件?獎金最少都壹萬,還能提幹?”袁亮道,幾乎把李逸風的激情給打擊得丁點不剩了。
  李逸風撓著腮邊,臉上是壹種極度難堪的表情,被唆出來的鄉警,看風少介個樣子,卻也是吃不香喝不爽了。反倒是袁亮放開了,笑著邀著,吃吃吃,多吃點……吃完回羊頭崖玩去吧啊。
  “怪不得我去接案,都他媽看著我笑,敢情是笑話我。”李逸風有點窩火地想著。
  “也不是笑話妳,就這事難度確實也大。”袁亮安慰道。李逸風看樣快死心了,估計唯壹的心結是沒有請動余罪,可聽袁亮這麽壹說,倒覺得所長的堅持還是有道理了,他催著李呆和拴羊道:“快吃吧,吃完回鄉下。”
  “啊,風少,妳不管我們啦?”李呆驚聲問。
  “就是啊,真不辦啦?”李拴羊笑著問。
  兩個傻樣,實在讓袁亮看不入眼,就靠這個團隊,他嚴重懷疑偷牛案巧合和運氣的成分太大。李逸風嘴裏吃著,含糊不清地道:“算了,看來他媽的憑本事還是不行,拼爹吧。”
  壹說皆笑,不攪和了,袁亮倒放心吃這頓飯了。李逸風招待得也確實殷勤,幾杯下肚,親熱勁沒敘完,風少腰裏的車鑰匙滴滴響著,他摸著壹看,勃然大怒,喊著老板道:“嗨,老板,看看他媽誰動我的車,刮了劃了算妳的啊。”
  扯著嗓子壹吼,老板豈能不懼,緊張地往外跑,壹轉眼又奔回來了,指著外頭對李逸風道:“風少,有人在踢您那車輪子,不關我們的事啊,我不認識。”
  “我靠……正發愁沒事呢。”李逸風抄著酒瓶子,壹擺頭,李呆和李拴羊捋著袖子跟著沖出來了,袁亮攔也不及,氣得直翻白眼。三人在沖出門的壹剎那,齊齊剎車,然後驚訝間,嘿嘿開始傻樂了。
  是余罪,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穿著壹身便衣,正踢狗少那車,他靠在車上壹勾手指頭,三個人屁顛屁顛圍上來了。余罪看喝得面紅耳赤的壹對半,笑著問:“喲,出來三天了,就這麽辦的案?”
  “沒辦,光吃了。”李呆道。
  “還洗桑拿了。”李拴羊道。
  “叫特服了沒有?”余罪小聲問。
  “風少說吃喝他管,炮錢自付,太貴了,沒叫。”李拴羊有點懊喪地道。
  “這就是妳的不對了,狗少,不把兄弟們的生活和生理解決徹底,誰跟妳幹活呀?”余罪取笑道,袁亮剛走出來,聽得這話,好不怪異。李逸風倒有點不好意思了,趕緊轉移話題道:“所長……不不,哥,這位是咱們縣大隊隊長,袁亮,我哥們,認識壹下……”
  “哦,袁隊,您好。”余罪伸手握上來了。
  “久仰,早想見見偵破偷牛案的神探了。”袁亮客氣地道。
  “千萬別客氣,運氣成分太大,當不得真的,妳們天天泡在案子裏才辛苦。”余罪道,對於這位高大黑瘦的刑警,沒來由地感覺到壹陣親切。
  “那來,壹塊坐會兒。”袁亮邀著,面前這位其貌不揚的余所長可是名聲在外,他不敢小覷。
  多了壹人,加了壹副杯筷,氣氛可就熱烈多了,狗少忙著敬酒、李呆忙著挾菜、拴羊忙著倒水,這招待得就差給所長捶腿捏腳了,看得袁亮好不異樣,所長和屬下的關系能處到這種程度也算是奇葩壹枚了。剛寒暄幾句,李逸風卻是喜出望外,直問著所長來意,余罪嚼著壹頓杯子,海口就來:“提幹來了,和妳壹樣,咱倆壹塊提。”
  “就是嘛,早說妳不信,來,先祝咱哥倆提拔。”李逸風樂了。
  這壹唱壹和的,聽得袁亮哭笑不得了,他還沒問,李逸風倒他的想法說出來了,直說難度太大。余罪撇嘴了,直斥著:“妳看妳這德性,有點難度就把妳嚇住了,正是因為有難度,作好了,才顯得妳狗少卓爾不凡呀,對不對,袁隊長。”
  袁亮笑了,不知道該不該點頭,直呼狗少的,估計也就余罪壹人了。
  “餵餵,所長……”李逸風根本不介意自己被稱為什麽,又道:“剛才袁隊說了,以前好幾撥辦案的,都拿不下來,咱們成不成?”
  “咱們其實是討便宜了,之前沒拿下來的,都等於給咱們提供了壹個失敗的先例,妳等於站在別人肩膀上,高度有了……還擔心什麽?”
  “我……我就怕什麽也整不成,讓人笑話。”
  “妳看妳,妳壹直以來就是個笑話,難道還會比這更差?”
  “哦,那倒也是。”
  兩人對話,聽得袁亮差點噴飯,可奇怪的是,感覺話裏很損的語氣,反而李逸風能坦然接受,不但接受,而且還很誠懇的又邀著余罪:“妳要幫我,就辦不成讓人笑話也不怕。”
  “喲,關系這麽鐵啊。”袁亮笑著贊了句。
  “不是,要笑話也先笑話他。”李逸風得意地道,他察言觀色,估計余罪準備上陣了。
  吃了個七七八八,喝了個興高采烈,此時連袁亮也好奇,傳說中的余所長究竟有什麽打算,快散席他問時,余罪把問題又交給李逸風了:“狗少,說說,妳想拿下哪個案子?”
  “強奸案,他媽滴,抓住先把他閹了。”李逸風喝得稍高,興奮地道。
  “妳呢,呆頭?”余罪又問。
  “搶劫案……那個殺司機的,搶了就搶了吧,還把人殺了,這種人最該死。”李呆並不缺乏血性,咬牙切齒道。
  “拴羊,妳呢?”余罪再問。
  “人口失蹤案吧……倆初中小姑娘上學路上丟了,肯定是被拐賣了。”李拴羊道,對於誘拐,他情有獨鐘。
  袁亮聽得心裏那叫個怪異,先前訥言的幾位,看樣子想法很多的嘛,他看著問話的余罪,難道就這樣開始?卻不料余罪笑著,壹指三人,對袁亮道:“袁隊長,我的想法很簡單,壹般來說,把這三個草包想幹的事壹否決,嗨,就是正確答案。”
  袁亮瞇著眼笑得直打戰,三位屬下氣得直拍桌子,余罪壹揮手,笑著道:“不是妳們想幹什麽,就能幹成什麽,誰要有站得住的理由,就聽誰的?”
  理由呢?李逸風看看兩位鄉警,三個人面面相覷,自然是沒有滴。
  他們沒有余罪就有了,直道著:“我呢,比較傾向於這壹例,武小磊殺人在逃案,而且我有充分理由。”
  “喲,我們還剛說起這個案子了,怎麽?余所長,妳有想法?”袁亮奇怪地問。
  “我給妳們證明壹下,這個人還在……”
  余罪說著,放低了聲音,幾個腦袋不知不覺地湊到了壹起。聞聽之後,壹起起身,李逸風結了賬,幾人窩在車裏,直往縣城中心的十字街開來……
  ……
  壹家標著誠信五金水暖的商鋪,坐落在沁源縣的黃金地段,縣城不大,即便是黃金地段,午時的來人也不多。守攤的是壹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不過身子看樣還健朗,幫工是壹個戴著舊式鴨舌帽的老頭,偶爾來客,總是他忙進忙出,把成件的鐵件、塑料管子給客戶塞車上。
  “這就是武小磊的爸媽,他媽叫李惠蘭,62歲,以前是二輕局的職工;父親武向前,以前當過咱們縣農機局壹任局長……都退了,他爸今年66了吧……”
  車裏袁亮縮著頭小聲介紹著,他看著喝得稍多的幾位,有點奇怪,這兒怎麽能證明潛逃十八年的嫌疑人還在?
  “狗少,走。妳們等著。”余罪招招手,兩人從遠處下了車,妳扶我,我扶妳。狗少湊上來問,成嗎?余罪含糊地道,差不多吧?狗少又問,咋整?沒帶銬子。余罪道,整個毛呀,買點東西。
  說著到了店門口,老頭正就著壹個顏色老舊的鋁飯盒吃著午飯,老太太在櫃臺後劈裏啪啦打著算盤,這位曾經就是二輕局的會計。李逸風和余罪進了門,老太太客氣地問:“要啥?不是喝多了,走錯門了吧?後面有廁所。”
  “不是……我們是警……”李逸風嚷著,余罪壹把拉走,接著道:“進……進貨滴。”
  “哦,要什麽貨?”老太太算盤放過壹邊,看著兩人,那樣子絕對是成精的生意人那種眼神,余罪對此深有體會。
  他壹掰手指:“鉆頭,三個的、四個的、六個的、各三個……八個的、十壹個的、十三個的扳手各壹個,十六、十八個的梅花扳各壹個。三通十個,堵頭九個。鐵水龍頭,十壹口的四個,塑料口的九個。還有八號、六號鐵絲各十斤!”
  余罪壹揚頭,說完了,李逸風早聽傻了,瞪著余罪,更震驚的還在後頭,老太太的算盤劈叭壹打,算出錢來了:“壹百八十六塊四……給壹百八十五吧。”
  “好,給妳錢。”余罪遞了錢。
  老太太麻利地找錢,拿東西,提了壹大黑袋子,余罪晃悠悠提著,兩人瞬時離開,扔到車後,叫著就走。余罪指示著方向開了城邊青河路壹處,下了車,給了個單子讓李逸風趴在車後數著對數。
  沒錯,要的東西壹樣沒錯,此時幾個人都楞了,不知道余罪什麽意思。余罪笑著道:“我背了半天才把我給她開的這張單背下來,妳們猜怎麽著?他媽聽壹遍,直接算賬拿貨……六十多了啊,腦袋比咱們幾個加起來還好。”
  哎,對呀,數了半天沒數清的李逸風有嚴重受挫感了,直翻白眼。
  袁亮笑著道:“這證明不了什麽?他們家開五金店十幾年了。”
  “這就是第二個疑點了,他爸的退休工資有多少?他媽呢?兩人工資有好幾千,在咱們這小縣城,絕對是小康生活,可妳看那苦逼樣子,像嗎?……武小磊是個獨子啊,袁隊長妳算過沒有,這十幾年五金店能有多少收入?加上工資又有多少?”余罪又問。
  袁亮壹吸涼氣,突然靈光壹現了,指著余罪道:“妳是說……他們的收入去向值得懷疑?”
  “不懷疑都不可能。”余罪道,壹亮手機——武向前的家,還是二十多年前的磚瓦房子,和之後興修的鋼混小樓對比明顯。他又啟發著:“壹年工資幾萬,開十幾年五金店,熬到現在,手裏不存個百八十萬都不可能。我就問壹個問題,壹個六十六了,壹個六十二……罪受成這樣,圖什麽呀?難道是錢不夠花?”
  “兒子!”袁亮興奮地道。那幾個被余罪這麽壹撩撥,興趣也上來了。
  “所以我覺得,這個案子只要路子對了,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潛逃這麽多年,他們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系。老話叫:兒女哭娘,哭三場;爹娘哭兒,哭斷腸。要是死了什麽滴,這倆老的我估計活不到現在,就活著八成也得癡呆;要是杳無音信,也不可能,這兩位蹦跶得太歡騰,說不通……簡單地講,這倆都快入土了,這麽拼命掙錢,圖什麽?給誰?怎麽給?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答案就揭曉了。”余罪道。
  這話此時無人懷疑了,都興奮地鉆進車裏,袁亮駕著車直駛縣大隊。
  連他也被余罪撩撥得蠢蠢欲動,要重啟這個追逃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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